那還有隨遇而樂,逍遙自在的時光?
算了吧,算了吧。
王路搖了搖頭:那啥,你還是好好對你的聯,反正一輩子對聯死不了人,至於我那大徒兒就繼續分攤至天上殿的事務吧,而我整天時日逍遙自在,大家該乾嘛乾嘛,互不相乾,豈不樂哉?
好吧,王路想遠了。
主要是他被迫自己想遠了,他有些不適應他此刻的現狀,畢竟下麵鴉雀無聲,身處在這展望台的他也並不覺得這展望台吵鬨,反而是平靜至極。
而或許的或許,平靜的不是氣氛,而是眼前的這位佳人。
自從鄭一材被王路趕走過後,這鄭倚雲就一直是雙目朝下,坐也不是,說也不是,就傻愣愣呆在那裡,或許人家正沉浸在悲切萬分的情緒當中,王路也不好打擾她——說起來,他們來人來這展望台的目的是什麼?
王路正想著原先目的的呢,鄭倚雲突然麵色複雜卻又情深意切地說道:“王公子,小女這廂有禮了。”
言罷,鄭倚雲深深地給王路鞠了一個躬,那飽含韻味的身姿這一嫵媚的輕蹲更顯得卓約迷人,儀態媚骨,讓王路看呆了的同時又想知道,這突然的是乾嘛?
這其實是鄭倚雲最能夠感激王路的一個舉措了。
千言萬語的挺身而出卻道一聲謝謝,這眼多沒意思。
但是再往深了去——人家王公子也未必看得起自己這等身份的女子,更何況在今日還知曉了自己是一個“野種”……
但鄭倚雲是真就要與王路道一聲謝,言一句謝,她何嘗不知這鄭一材便是來羞辱自己的,若不是王路今日在這兒,若不是王路的挺身而出,今日不知要花多少心思,要受這鄭一材多少羞辱,說自己能解決,那其實隻是一個莫須有的裝堅之樣罷了。
隻是唯一疑惑的是,自己與這鄭一材多年未見,今日為何突如其然地來到了這鄭城,突兀地在這自己酒館麵前出現呢?
莫非是這鄭家又要展開對自己的折磨?亦如是他們這些年單純的尋不到我呢?
一想到這兒,鄭倚雲的身子明顯可見的發顫——又要開始了嗎?那多年前,倚雲母子被驅逐出鄭家過後,那數不計數的冷眼與嘲笑令她知曉在身處於地獄的痛苦。
那樣的痛苦再一度化為了寒冷,侵蝕著鄭倚雲的內心,鄭倚雲冷到發顫發抖,仿佛整個意思都浸泡在了死水當中,誰知這時,一聲爽朗大笑將其拉回來了:“哈哈哈哈!這還有禮呢?老鄭,你這腰彎的不夠體態端正,或許你真的是肥了吧! ”
鄭倚雲一聽此言,雖說是愣了一下,那驚懼失望的瞳孔隨之變得木雞那般呆滯,但在呆若木雞的過後,是隱含著淚水,以至於漸漸凶戾起來的憤怒:“又是叫我老鄭的!又是說我肥了老王你當真是找死啊!”
“不是說了別叫我老王嗎?”王路見狀不示弱也就算了,竟還惡狠狠地警告的。
“老王!”
“你!那我就要叫你老鄭!”
“老王!”
“老鄭!”
……以下省略三百六十五個回合,然而在畫風一轉,二人卻是碰杯融水,豪情四射地互道一聲:“好酒!”
直豪酒一飲而儘,對於那鄭倚雲的“這廂有禮”的感激之意,王路才淡淡地解釋了起來:“此時此刻感激就把我當外人了,若不是怕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早就死了。”
即便王路還很介意那含羞帶怯的小白兔的勸阻之意,其展現出來的必然與平常一貫果決風行的她截然不同,但王路聽了鄭倚雲的話,必然明白了她這勸阻之意的意味,那難以啟齒的往事壓垮著她不敢邁出那一步吧。
但那一步,終究是跨出去的,不管早晚。
隻是此時此刻,一代仙帝能做的是,便隻有多日之後,親切地對她說道:“恭候已久。”遂後,為她屠遍半邊歹心惡意的鄭家人。
王路:我有下聯,坐愁就坐愁,恭時日後消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