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樓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端木鐵更是被嚇得心肝亂顫,不知如何是好。而躲在望月樓內小心的觀察著外麵情況的沈夏更是滿腹狐疑,對這個頗為神秘的望月樓越發的上心了。
“祝城主,您怎麼來了?”剛才端木鐵跟祝曜打招呼的時候,於天佑就看的真真切切,對祝曜和端木鐵之間的關係也猜出了七八分。
“於掌櫃,說來慚愧。”祝曜苦著臉說道:“這位端木賢侄乃是我至交之子,我此來是想請於掌櫃給我個薄麵,放他一馬。”
“你說什麼啊?祝叔叔,怎麼可以向他求饒!”就在祝曜請求於天佑放端木鐵一馬的時候,正好被趕來的端木鐵聽到了。
“閉嘴!鐵兒,快點來給於掌櫃道歉。如果你再敢胡鬨,我一定寫信給你父親,讓他關你禁閉!”看到端木鐵如此不明事理,祝曜罕見的發火了。
發火了,一向在下元城居民眼中和藹可親的祝城主居然發火了,而且是對一向視為己出的至交之子發火。因此不但是圍觀的修者們感到驚訝,就連沈夏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間望月樓來。
“祝叔叔,為……為什麼要我向這個專門賣假貨的家夥道歉?”端木鐵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自己做錯了什麼,對祝城主的決定感到非常驚訝。
“你……”見端木鐵還是冥頑不靈,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就在祝城主忍不住要拿端木鐵開刀的時候,於天佑終於開口了:“祝城主,我想如果不讓令賢侄見識一下望月樓的產品的話,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還是由你來鑒定一下我們望月樓的法器吧。”說完,於天佑將一柄飛劍遞到了祝曜的麵前。
“那……好吧。”祝曜知道,如果今天不給端木鐵一個準確的答案的話,恐怕這小子會沒完沒了的鬨下去。無奈之下,祝曜隻得將飛劍拿在手裡仔細的觀察起來。
“此劍長三尺三,重二十七兩,屬性為水,是標準的水係飛劍……”祝曜說到這兒心中一歎,心說不怪端木鐵說望月樓是賣假貨的,這哪是假貨,明明就是垃圾貨嘛。祝曜不想得罪望月樓,可是後麵那句話一但說出口,就算不得罪也得罪了。
想到說真話可能引起了的後果,祝曜猶豫了。祝曜抬頭看了於天佑一眼,想要知道於天佑的想法,沒想到於天佑此時居然低頭沉眉不悲不喜,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思來想去,祝曜決定實話實說,想來望月樓不會因自己說了幾句實話就真的翻臉吧。
打定了主意之後,於天佑接著說道:“此劍用料為普通烏鐵,但……但雜質頗多,而且淬煉……咦?”
說道淬煉的時候,祝曜忽然發現這把劍在淬煉方麵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因為這把劍明顯經過了兩次淬煉。
“祝叔叔,我就知道我鑒定的沒錯!這把劍連雜質都沒剔除乾淨,根本連黃級下品都算不上!”聽到祝曜說道雜質頗多四個字的時候,端木鐵就跳了起來,至於後麵說的是什麼,他根本就沒聽見,或者說他已經不想聽了。
“閉嘴!”對於端木鐵盲目的自信,祝曜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如果他在不做點什麼的話,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保的住這個盲目自大的小家夥。
“臭小子,把靈力護盾撐開!”
這個時候,祝曜已經發現了這件法器經過了兩次淬煉,但是兩次淬煉會對法器造成什麼問題質變,他不敢妄下定論。所以他想實際展示一下,看看兩次淬煉會對法器到底造成什麼樣的影響。而一直跳來跳去的端木鐵,很不信的就成了這件法器的試驗品。
“什麼?”端木鐵茫然的看了祝曜一眼,不知道這是要乾什麼。
“給我把靈力護盾撐開!”祝曜一邊說一邊將靈力灌注到飛劍上。刹那間,飛劍籠罩上了一層迷人的藍色光澤。
“祝叔叔,你……”端木鐵發現祝曜似乎不是在開玩笑,趕緊撐開靈力護盾。
就在這個時候,祝城主將那柄望月樓的飛劍高舉過頭頂,然後連續揮動了數十下,結果一幅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幾十個手腕粗細的藍色水龍向暴風雨一樣連續衝擊在端木鐵的靈力護盾上,端木鐵的護盾頓時崩塌。接著這個倒黴孩子像傻了一樣,站在原地既不躲閃也不防禦,在這幾十條水龍的連續攻擊下轟然倒地,在地上劃出了一個一人寬十丈來長的深坑。
這是……對於這個結果,不但圍觀的修者們沒有想到,就連始作俑者祝曜看了之後也是目瞪口呆。雖然知道這柄飛劍很強,但是沒想到強的這麼離譜。一次性就能發射出幾十多條一級術法水龍術,這簡直就像一次性撕開幾十張水龍術符籙一樣。
“這……”祝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趕緊回過頭看著於天佑問道:“於掌櫃,這是……”
於天佑笑著點頭道:“沒錯,這就是我們望月樓的法器最神奇的地方。它已經不是一件簡單的法器了,而是一件特效法器。也就是說,它是一柄擁有特效的飛劍。而祝城主手上的這柄飛劍,是附加了水龍術的水係飛劍。
至於為什麼那位公子會傻傻的站在那裡挨打,我想是祝城主非常走運的觸發了這把飛劍的特效——遲緩,以至於那位公子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被擊倒了。”
“什麼?”祝曜大驚:“於掌櫃,您是說這把飛劍除了附帶有水龍術術法以外,還加持了遲緩特效?”
於天佑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祝曜的問題。
這下好了,下元城竟然出現了一種加持了特效的法器。儘管這件法器的品質差到了極點,但並不妨礙人們對它的追捧。因為一旦破解了這種法器的秘密,那樣就能大量的仿製,到時候……
幾乎在同一時刻,望月樓門外所有的修者呼啦一下子全都湧進大門,衝向了陳列法器的二樓。
“這是我的。放手!”
“胡說!這是我先看到的。你撒手!”
結果望月樓的二樓裡爭搶法器的人亂作一團,你爭我奪互不相讓。最後於天佑不得不站出來大吼一聲:“住手!”
於天佑的這聲大吼用上了靈力,結果正在爭搶法器的人全都有種末日降臨的感覺,一個個不知所措的看著於天佑。這才發現這位看上去有些憨態可掬的胖掌櫃,原來是這麼的可怕,根本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諸位,我想你們在東西之前,是不是該先問個價啊?”於天佑仿佛不知道自己是多麼可怕,仍然是一副生意人的模樣。
聽到於天佑這麼說,一個膽子稍大的修者把手中那件盾形法器舉到於天佑的眼前,顫巍巍的問道:“那……那麼於掌櫃,這件法器到底值多少錢啊?”
“底價八十塊下品靈石,價高者得,所有擁有特效屬性的法器都采用拍賣的形勢進行交易。當然,其他的商品例外。”於天佑笑嗬嗬的宣布了特效法器的價格和交易形式。
於天佑此言一出,那些將法器搶到手的修者紛紛把東西放回了原位,但是也有一個自作聰明的修者將手中器型較小的球型法器偷偷藏在了身上,企圖偷偷的溜走。沒想到剛走到樓下便被仍了回來,接著從樓下走上來一個麵色陰冷的修者。
這個被彆人從樓下扔上來的修者甩了甩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又回來了?”
“在望月樓殺人者,殺!在望月樓盜竊者……斷一臂!”剛剛走上來的這個冷麵修者根本不想跟他廢話,念完望月樓的規矩後,緩緩的拔出了腰間的寶劍。
這個私藏法器的修者被嚇了一跳,一邊向後疾退一邊大喊道:“你……你不能傷我!我爹是常誌峰!”
說起天極門施河,那可是三元城方圓萬裡內凶名最盛的人物。可惜這個從樓下走上來的這個冷麵修者並非三元城本地人,根本就不知道施河是誰。就算知道,以這人的脾氣,怕也不會買賬。因此當那個喊出“我爹是施河”的修者還在幻想著能依靠老爹的名氣挽救自己的時候,冷麵修者出劍收劍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沒有花哨的動作,沒有耀眼的靈力,隻是輕巧的一劍,那個高喊“我爹是施河”的修者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獨臂人。就在眾修者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冷麵修者走到“我爹是施河”麵前,伸手從他懷裡掏出了一件球型法器,然後放回到本該屬於它的位置上,然後轉身下樓去了。
冷麵修者來的快走的也快,要不是那個修者正在渾身是血的滿地打滾,還有地上正躺著一截斷臂的話,眾修者肯定會以為冷麵修者根本沒有出現過。
眾修者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但是祝城主和沈夏依然保持著清醒。天機門施河的二字被斷了一臂,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天機門怪罪下來,三元城也許不會因此覆滅,但是三元城的三個城主府怕是要不複存在了。
想到那個可怕的結果,祝曜飛快的衝到施河的兒子身邊,將斷臂和人一起抱在懷裡,衝出了望月樓,向著城主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