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句,令得台下的喧鬨驟然安靜下來,那些臉上還掛著譏笑的人下一刻深深的怔愣住,口中謾罵嘲諷的言語卡在喉嚨裡,再也無法宣之於口。
否則,這嘩眾取醜的人,就該是自己了。
雅閣內,一臉悵然若失的雲煙已經準備退出去了。
在陡然聽到這一句詩後,腳步僵硬在原地,波瀾不驚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猶如一聲鐘鳴,在心湖中震起一陣漣漪。
雲煙猝然轉身,腳步匆匆的返回到床前,一直意興闌珊的麵容終於是泛起了驚異,她出神的看下台上的男子——
蕭劍踱步台前,聲音抑揚頓挫,直入人心,刺入最深處被勾起的情緒,讓人久久無法釋懷。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一首詩罷,蕭劍沉思須臾,心中有所感懷,連自己都是動容其中。
台下眾人早已全然呆滯,再是譏諷也無法掩飾住,自己最深處的情感被詩詞勾起的那抹濃濃的感傷。
雲煙怔怔的站在窗前,似乎覺得一直晦暗難明的內心,照進來了一束光。
“人生若隻如初見——”
是啊,初見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即便偶有不足,卻仍舊滿懷憧憬。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她身處這紅塵中,雖說賣藝不賣身,可又有多少人願意正視這個身份,即便追逐者前仆後繼,即便美名遠揚,可這美名,又真的是美名麼。
多少的齷齪陰暗,懸掛在這美名之上,前仆後繼的人,所為的終究不過這一層皮囊,誰會願意在乎她本身的情感。
雲煙深深看了眼台上意氣風發的男子,輕輕轉身:“走罷,魁首,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