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和秦天還有小翠在人群中站立,張老和小翠也被周圍的情緒所感染,變得有些傷感和彷徨。
隻有秦天盯著城樓之上的士兵,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些都是秦人,這些士兵為什麼不讓他們進去?
城門上,有兩人在激烈地爭執。
一個身披鎧甲的軍漢正衝著一個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官人大吼:“李縣令,你為什麼下令關閉城門?!”
中年官人毫不怯懦地張嘴回道:“劉都尉,本官乃是寧波城縣令,你注意跟我說話的分寸!”
“屁的分寸!”軍漢臉色痛紅,硬懟道:“李賢義,下麵那些人,可都是我大秦的百姓,都是寧波城周邊的村民啊!你到底是有多鐵石心腸,才能下令關閉城門,將他們全部都擋在城外,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江浙兩地海盜猖獗,要是有海盜來襲,那他們就是在等死啊!”
李賢義被噴了一臉的口水,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
“劉能,本官七品,你七品,但你彆忘了,本官是文官,你隻是個武職!在這寧波城,本官最大!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樣跟本官說話的?”
李賢義怒火洶湧,異常的憤怒,一個軍漢,什麼時候能夠騎到他的頭上來拉屎屙尿了?
“你!”劉能都尉被李賢義噎的一句話堵在嗓子裡。
他憋著臉,半響才蹦出一句話:“李賢義,老子跟你們這些慣會說道的文人沒什麼好說的!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就說,下麵的百姓,你救是不救?”
李賢義也沒給劉能好臉色,但還是說道:“哼!本官作為寧波城的父母官,當然會為我治下的百姓著想,救,那是肯定會救的。”
“當真?!”劉能眼睛一瞪,有些不信地看著李賢義。
這一向怕事,私心賊重的李賢義,怎麼會這麼體察民意了,在乎百姓的死活了?
果然,李賢義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人,應該說人都是如此。
“不過……”李賢義轉了下眼珠子,就對劉能說道:“劉都尉,不過不是現在。”
“為什麼!”劉能感覺自己被耍了。
“為什麼?”李賢義好像是很疑惑的看著劉能,“劉都尉,你剛才也說了,海盜肆虐,現在很有可能就會來襲擊,我們這寧波城雖然有城牆之利,但是你能夠保證,下麵這些百姓中,沒有海盜的細作潛藏其中?”
“要是本官開了城門,讓海盜的細作進來了,那到時候他們與外麵的海盜裡應外合,將寧波城破了,這個責任,誰來擔?你劉都尉麼?你當得起麼!”
“你莫不是忘了,富陽城的慘狀還曆曆在目,要是寧波城破了,那又是一片生靈塗炭啊!難道劉都尉你要用下麵的數百人,來賭城內十萬人的性命?”
“本官身為寧波縣令,絕不允許此事發生!”
李賢義振振有詞,言辭鑿鑿,說的劉能啞口無言。
“我……”劉能雖然知道李賢義是在強詞奪理,是在為自己的懦弱怕死,不開城門找借口,但是李賢義說的話句句都是在理的。
要是城下城門外來避難的百姓中間真的有海盜的細作,那剛才李賢義說的一幕,就真的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關鍵是,他也不可能拍著胸脯保證下麵的百姓中就沒有海盜的細作。
劉能很想開城門救下下麵的百姓,但是他不是寧波城的最高領導者,現在李賢義咬死了不開城門是為了城內的百姓,他一個守城軍的都尉,還真沒法子。
可是……
看著城門外哭喊著求他們開門的百姓,劉能這一顆心,就怎麼也狠不下去。
他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