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山下,匈奴軍營帳。
清晨,一個全身包裹在鬥笠之中神秘人悄悄來到大營旁邊的小營帳。
在走到營帳門口的時候,木華黎賬下的親兵攔住了神秘人的去路。
神秘人將頭上的鬥篷掀起一角,把他的麵貌暴露給衛兵看。
負責守衛營帳的親兵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就要單膝下跪,被神秘人一把扶住,小聲地發出警告。
“彆亂動,你就當自己什麼也沒看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守衛的視線在神秘人身上遊離兩秒,隨即恍然大悟般朝匈奴軍大營望去一眼,看到那邊盯梢過來的視線,守衛了然於心。
“您放心,我什麼也沒看到,您趕快進去吧。”
說完,守衛讓開了道路,讓神秘人進入營帳。
其他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過來,但看時候偶為敢放人,沒人敢攔在神秘人身前,神秘人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木華黎的營帳。
營帳裡麵,木華黎正在麵無表情地看著地麵,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忽然聽到簾子掀開的聲音,木華黎就像在說睡夢中清醒一樣,突然把頭抬起。
看到是個穿著鬥篷的怪人,他本能地皺起眉頭,張嘴就要嗬斥。
而就在此時,神秘人將鬥篷解開,把他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
當兜帽掀開的那一刹那,木華黎驚呆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大王!您逃出來了?”
來人正是趁著匈奴大營著火的時候,趁亂逃出來的耶律休哥。
誰曾想這個好不容易逃出魔掌的男人,居然跑到木華黎這邊來了,木華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接連揉了好幾次眼睛注視對方,這才敢肯定來者就是他的主人無疑。
耶律休哥的嘴角微微翹起,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那是夾雜著快意、仇恨以及恨意的笑。
他就像一個壓抑著憤怒的複仇者一樣,臉上的肌肉緊繃,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在隱忍著心中的怒火。
“本王從那個肮臟、惡臭的地方出來了。”耶律休哥惡狠狠地道:“那頭該死的蠢豬得到了他應得的報應,這下舒服了,念頭通達了。”
他在呼韓邪手下,被呼韓邪羞辱了整整四個月,隻因為匈奴人腦子有問題,不懂得什麼叫作尊重王者。
現在好了,他終於從呼韓邪手裡逃出來了。
從逃出來的那一刻,耶律休哥就隻想著一件事,該怎麼把這群匈奴人推入萬丈深淵,讓他們淪落到萬劫不複的地步。
如果隻是單純的關押,他能忍,也應該忍。
到時候割地賠款,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這些耶律休哥都能接受,畢竟是他自己犯了錯,跑到彆人的地盤挖牆腳,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可呼韓邪千不該萬不該,拿他作為人質,企圖通過威脅的方式來綁架整個南院部族。
其間還不斷地派人羞辱他,威脅、辱罵他,耶律休哥已經憋了四個月的火了,他快要忍耐不下去了。
是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不要說割據北元一方的王者。
光是把匈奴人坑得灰頭土臉的離開,那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