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蕭楚的行刑時間,隻有不到兩個時辰了。但是這一切,看起來卻沒有什麼異常。王府大道旁的一間酒樓,皇上和司徒衛國正在討論這事。他們換了平民百姓的衣服,所以沒有人認出他們,都認為他們隻是平常的老人。
王府大道,是京城裡非常繁華的一條街,酒樓林立,賭場泛濫,但是朝廷也不會管這些事賭場,的確不是該提倡的,但是從另一個方麵看,這不也正說明了國家的太平,百姓的富足嗎?
皇上起身,出到外麵,從二樓俯瞰整條街,看到這個繁榮的景象,他也很是滿意:“當年大哥把這個江山交給我,我一直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看到現在的百姓安居樂業,我也就安心了。”
司徒衛國道:“玄心王子就是知道皇上宅心仁厚,才會放心這麼做的。”
皇上道:“再過不到兩個時辰,好戲就要上演了。”
司徒衛國道:“這些小家夥,比我們當年還要瘋狂啊!”
皇上道:“年輕人,當然要瘋狂一些,不然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想瘋都瘋不起來了。不過他們做事,的確想得很周全。”
司徒衛國點頭道:“沒錯,特彆是那個諸葛延玉,想問題不但周到,而且非常老練,這次的劫囚計劃,如果不是我親耳聽到,我真不敢相信。”
皇上道:“我已經派楊修義去幫他們了,等他們把蕭楚救走之後,他們就會四處逃亡,那時候,我們就實行下一步計劃。”
司徒衛國道:“逃亡總不是好事,一兩天個把月,他們不會覺得有什麼,時間一旦久了,那種感覺,甚至比死了還要難受。”
皇上道:“司徒,看來你對這個深有體會啊!”
司徒衛國笑笑:“當然,我可沒忘記被玄心王子追著打的日子。”
皇上大笑:“司徒啊,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了,難怪大哥那麼喜歡你啊!”
司徒衛國也笑了:“要知道是這樣,當時我就不逃了。”
皇上扭轉話題:“逃亡不好受,那他們就隻能向朕投降了。”
司徒衛國道:“這麼做,要不要先跟玄心王子打個招呼?”
皇上道:“也好,有時間你就上大明山一趟。大哥很久沒有來信息了,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個時代,我擔心我已經控製不了了,驚動大哥,隻是遲早的事。還有,順便讓人去順原國看看三弟,這幾十年來,委屈他了。”
司徒衛國道:“是,這事交給老臣去辦吧。”
皇上輕歎一口氣:“天國三傑,五大傳奇,都要結束了吧。”
司徒衛國道:“結束,是遲早的事,但是,留些東西給後代也是必然的。”
皇上轉身出去:“走了,現在去到十字路口,剛好能看到熱鬨。”
王府大道,雖然是一條街,但是這條街卻很長,從街頭到街尾,足有五裡路,現在,燕王一行人還沒有到這裡。
皇上和司徒衛國找了個合適的位子坐了下來,在這裡,他們能看到十字路口發生的一切。皇上倒了杯酒,淺斟了一口:“沒想到這地方,也有這麼好的酒。”
司徒衛國道:“黃山很久沒有這樣子喝過酒了吧?”
皇上笑道:“快五十年了吧,自從繼位以來,就忘了酒的味道了。”
司徒衛國也喝了一口:“的確是好酒,我也好久沒喝了。”
皇上道:“司徒難道比朕還擔憂?”
司徒衛國道:“怎麼能不擔憂呢?自從玄心王子把輔佐皇上的重任交給我,我就沒得睡過一日好覺,生怕有負於玄心王子所托啊!”
皇上道:“朕又何嘗不是。這輩子,可以愧天愧地,卻惟獨不能有愧於大哥。還好大哥把你留給朕,不然朕真的要孤獨一生了。”
司徒衛國道:“五十年了,我們都老了,是傳承給這些年輕人的時候了。”
王府大道,楊修義從街上慢慢的走向街尾。他很像在散步,但又不是散步。從街頭到街尾,他走的速度不快。但是每走一步,都很穩健。因為他時時刻刻都在用深厚的內力視察著周圍。
大街上,什麼也沒有發現。直到街尾的一座酒樓,他才停下腳步。
楊修義走進去,在一個酒桌上坐了下來。這一次,他連帽子都不戴了,所以也沒有人認出他是官差,這樣就更有利於他的行動了。
楊修義剛進來,在酒樓內部的一桌人馬上不安起來。這一桌人,不是彆人,正是花愛雨等人。一共有五個,李嘯,江白梧,郝文光和小白。
花愛雨看到楊修義進來,剛想叫出聲,小白馬上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按在椅子上:“彆亂來,他還沒認出我們。”
楊修義自己一桌,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光,又自言自語:“哎呀,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酒,居然沒人陪我喝。”
李嘯嚇得膽都快破了,低聲道:“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江白梧強力鎮靜道:“彆急,說不定他不是來找我們的。”
郝文光也開始有一絲慌張了:“如果我們被他發現了,彆說是救人了,就算我們要走出這個客棧,都是個問題了。”
楊修義還是不理他們,又倒了一杯酒,還是一口喝光:“有些人啊,說話就是讓人不爽,又不敢出來跟我喝一杯。”
那店小二看楊修義自言自語的,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便上來問他:“這位爺,您這喝酒,跟誰說話呢?”
楊修義指了指自己桌子剩餘的三個空位:“和他們啊。”
那店小二看了一眼,傻了一下,然後笑道:“這位爺,你不是跟小人開玩笑嘛,這明明是三個空位,哪裡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