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很短,應該還在吧,我記得昨天我是讓管家丟到後院的野地裡去了。”
“好。”
洛陽回頭看了看常樂,倆人視線交流了一瞬,自己便獨自往樓下走去。
常樂捂住了額頭,這家夥又開始了,一如既往的旁若無人,隻做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因為這樣,這個好苗子才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刑警啊。
現在重要的哪裡是那棵樹,分明是要搞清楚那個友人是誰,他是不是與“他們”有關,這才是更重要的嘛。
怎麼會去管一棵樹,真讓他想不通。
那個老友也能無障礙的出入這個彆墅,而且昨天還出現過,現在那個老友是他心裡嫌疑最大的人,毫無疑問。
但也沒什麼辦法,誰讓這位是爺呢,給旁邊本來感動的一塌糊塗的林中雪使了個眼色,讓她跟了上去。
轟隆隆!
雷聲震天。
天已經暗到了室內有些伸手不見五指了,但洛陽憑借超人的五感,仍然平靜的不受影響的從二樓走到了一樓的客廳,走出了彆墅的房體結構。
嘩啦啦啦,在他剛剛走出門的那一刻,瓢潑一般的大雨傾盆而下,明明是下午三點多的時間,但是卻暗的像午夜時分。
砰,後麵響起聲音,洛陽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那是誰。
林中雪,她倒是不怕雷也不怕閃電,找了把烏黑又碩大的雨傘,好不容易跟上,看到站在雨前躊躇的洛陽。
有經驗的人應該知道,人在興奮,激動,感動,悲傷,這些刺激的情感因素之下,被人打斷是很不好的體驗。
林中雪就是這樣,偏生還得跟過來看著這位爺,而且他還跑的很快,讓她摔了一跤衣服都臟了這才跟到。
“你乾嘛?這種時候看什麼樹?”
太古怪了!雖然這人的確挺厲害的,但是他的性格未免也太惡劣了吧,什麼嘛,明明是那麼感動的時候,當然作為刑警,她還是不會將心裡話付諸於口的。
“因為那棵樹很可疑,這就是原因。”
哪裡可疑了!距離房屋主體有幾百米遠的一棵樹被砍倒了,哪裡可疑了啊!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
洛陽突然問。
“什麼啊?”
她興致不高。
“剛才在場那麼多人,隻有你一個人真的信了那對夫婦的拙劣表演,你還是彆當刑警了,我建議你去做個護士,或者老師這種所謂需要愛澆灌的職業。”
“你是說他們在演戲?可……”
“那不是用腳也能想得出的問題嗎?死者死亡時間在昨晚淩晨三點,時間很短暫,倘若這位三公子真有悔過之意,可他臉上完全沒有曾悲傷或者哭過的痕跡呢,還是說,你覺得你們常隊長一番話就能把人說哭了?千萬彆逗我笑了。”
“我最討厭的是這樣的戲碼,搶奪財產就搶奪財產,因為他沒什麼信心,所以要趁此機會將這一切告訴警方,然後宣布自己退出財產的爭奪,很高明的手段呢,試圖讓警方進入然後攪混水。”
老三的小算盤,洛陽一看便知。
“你這個人心裡怎麼這麼黑暗,看人都是從門縫裡看的吧?”
“那也好過你用打著聚光燈的小清新視線看人的好,因為你太愚蠢了,我才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的明白嗎?你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死的。”
一直是平靜的敘述,直到最後那句話,洛陽加重了語氣。
雨更大了。
洛陽一頭衝入了雨中,尋找著後院的位置。
我……會死?
林中雪從未這樣想過,被洛陽這麼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她也清醒了一些。
察覺到手中的雨傘,又意識到洛陽沒有打傘,她氣的想把傘扔了,但臨了又撐起來,鼓足勇氣不管不顧衝入雨中。
雨好冷……
那個背影也好冷……
被害妄想症,毫無情商,說話直接,沒有禮節,拒絕與人接近,無視規則。
那個人是怎麼一步一步成為現在的樣子的。
在雨中很難看清楚周圍的一切,憑借著超出常人的五感,洛陽才能看清楚路。
總算找到了這棵樹,確實如同房翠蘭所說,丟在了後院外的野地裡。
的確是棵很高大的樹,洛陽目測了一下,大概有十來米的高度。
正這時,身後再度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