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悚然的看著洛陽,十分緊張的喘著粗氣,雙眼通紅,麵露凶光,接著他像是咀嚼一樣的動了動滿是皺紋的,幾乎和鼻子要擠在一起的嘴唇,喉結在被蒼老的皺紋遍布著的脖頸上翁動,辯駁道:“彆開玩笑了警官……怎麼可能是我,我怎麼可能殺了父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我做的啊,這話可不能亂說。”
洛陽全然不管他的反應,不管是心虛還是緊張,他隻徑直的說下去,執拗的走下去。
“方才我已經問過管家和傭人了……按照他們的說法,在這將近十年的葉子高本人隱居於彆墅的時間裡,來彆墅最為頻繁的人不是彆人,而是你葉誠!”
眾人皆驚,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葉家老大葉誠,甚至腳下距離他的距離都遠了幾寸,葉家老三表現得最為明顯,他才悠悠轉醒不到一個小時,剛剛脫離喪子之痛的時間還不久,豁然間聽到這裡,更是被嚇了一跳。
而世故的多的葉家老二則沒有表現的那麼明顯,他臉上仍然掬著笑意,假模假式的問道:“這……大哥確實是經常來彆墅,這我也知道的,不過要說隻因為這一點,就說大哥是犯人,這也太誇張了些吧。”
“對,對啊……說到底,我來彆墅的次數比彆人多一些就能成為是犯人,那這也未免太小兒科了吧,我隻是太關心父親了,他老人家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呆在這山裡麵,寂寞了怎麼辦?想找人說說話怎麼辦?我們這些當兒子的,當然得多往這裡跑一跑了。”
葉誠也不是個完全的廢物,經過一開始的被洛陽給嚇到之後,葉家老二這麼一說,他很快便找到了為自己辯駁的理由,而且聽上去大義凜然,找不出什麼毛病來。
洛陽幾乎是無視了他們的辯駁,低著頭開始說道:“有兩種可能,密道內的籠子裡必定是藏著一個人的,會藏著誰呢?真正的葉子高和假的葉子高,誰會被藏在裡麵?兩者都存在著可能,但無疑是假的葉子高被藏在裡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理解了這一點之後,再來看昨晚發生的案子,一切就清晰了不少,犯人出於某種動機,要殺死葉子高,為此他特地找到了一個和葉子高長得很像的人來完成這個詭計,他把這個假的葉子高藏在葉家彆墅下麵的密道內,用籠子圈養著,因為很不放心,所以他得時常來這裡看看,他得為假的葉子高準備食物和飲水保證他還活著,也因為假的葉子高有可能被發現,所以他會經常來這山間彆墅。”
聽到這裡常樂和林中雪點點頭,理解了為什麼洛陽會說葉誠是凶手,他們本來還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這麼一想,倒是能理解一些了。
葉誠瞪著眼珠子聽完了這一切,隨後吐了口氣氣憤的說道:“簡直是莫名其妙,我壓根不知道什麼所謂的和父親長得很像的人,甚至不知道這彆墅裡有所謂的密道,再說了,我有什麼動機要殺死父親呢?我有什麼動機殺死他,而且還把一切做成現在這樣?”
他聽起來很氣憤,甚至到了無端抱怨的程度,但是洛陽卻愣了一下,葉誠不是白癡,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看似沒情商的事情,全是在藏拙,的確,如他所言,倘若他想做到這一切的話,壓根不需要把事情做得這麼複雜。
密室殺人的手法很簡單,隻要理解了手法,誰都可以做到,在場的任何人都可以,但是詭異的是動機。
犯人的動機太奇怪了……甚至讓人覺得難以理解,因為犯人壓根沒必要把一切弄得這麼複雜,單單炮製出一個密室殺人,讓死者看起來死於意外就可以了,他為什麼要給死者身上弄個紋身呢?用來表示這密室是假的,有人進去過了,死者的死亡是被人動了手腳的?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簡直太奇怪了。
是自己犯了錯誤嗎?太武斷了?
洛陽並非表麵上看上去的自信乃至於自負,事實上自我懷疑和自我反省一直囿於他的思緒之中無法自拔,早在那件事之後,一切就是這樣的了。
他的視線掃視過眼前的每一個人。
常樂和林中雪倆人都愣住了,常樂自然不用多言,以他對洛陽的絕對信任來看,他對洛陽幾乎是沒有什麼懷疑的,所以在方才洛陽如此武斷的將犯人定義為是葉家老大葉誠的時候,哪怕他心裡的犯人另有其人,他也沒有出聲,但是卻沒想到他還沒說話,洛陽自己先蔫掉了!簡直讓他驚掉大牙。
林中雪的目光就更加的複雜了,她掃視著眼前的一切,沉默不言,按理說,洛陽遇到困難,她才應該是最開心的,以她先前放出的豪言壯語來看,至少目前來說,洛陽如果推理出現了錯誤,那才是最好的,不過她也不明就裡自己心裡湧起的一絲絲擔憂是為何。
“h市多山,四周都被群山環繞,境內也多山,這座城是在群山環繞之中僅有的一點點平原上建成的,曆史悠久,史上曾有許多朝代在此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