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雪終於明白,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一切並不是如同她想象的那樣。
先前她曾覺得,洛陽必定發現了那往外冒黑煙的窗戶,並且也必定發現了那屋子裡有人死去的事實,但是他無動於衷,不知道是因為他那狗屁的所謂偵探的堅持,又或者是什麼所謂的難以置信的惡意,但現在她意識到。
並不是那樣的。
不動聲色的瞥了洛陽一眼,自以為這樣的偷瞥他不會發現,隨後繼續說道:“是的,這本該就是從最開始我們就意識到的事情,隻不過在之後的過程中,被我們忽視掉了而已。”
“若說對龍有什麼感情的人,在場的這裡,除了死去的葉子高之外,剩下的應該沒有那樣的人了吧?那麼,為什麼,明明葉子高已經被囚禁在地下密道裡麵被籠子給捆著,他可以說完全對這個彆墅失去了掌控權,在這裡,一切都是你可以掌控的。”
“為什麼還會留下這樣的遺囑呢?尋找龍?那是哪裡的讀多了童話故事的蠢蛋想出來的噱頭嗎?這種幼稚又充滿童心童趣的事情,怎麼可能出現在你這麼個謀劃了這麼多事情的人身上?莫非你還有什麼難以割舍下的情懷嗎?”
林中雪玩味的看著麵前的葉衡,她倒是現學現賣,先前洛陽怎麼來,她現在就怎麼來,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常樂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自己這個部下,是不是有點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去了?
當然了,林中雪這張臉,就算是刻意扮鬼臉,也難以達到洛陽唬人的效果,雖說有她方才邏輯縝密,抽絲剝繭的壓力在,但是麵前的葉衡還是沒有被這份壓力壓垮,他說到:“我隻是,滿足父親的一個小小的愛好而已,就算再怎麼樣,他也是我的父親。”
“你確定要這樣嗎?你確定要背負著這一切,將一切帶到那樣深沉的地步嗎?雖說死刑和無期徒刑警方會很重視,但是申報上去之後很快就會下來判決,你到死大概也就幾個月的事情,你可好好想想清楚了。”
好嘛,不知不覺,那個能被洛陽三言兩語就打趴下來的菜鳥,已經到了用法律武器脅迫彆人的程度了。
林中雪覺得自己很殘忍,更殘忍的是這一切。
她攤開如雪的雙手,故作輕鬆道:“我手上的確沒有這樣的證據,能指控你有什麼樣的計劃,之所以這樣,隻是基於我自己的猜測而已,是承認還是否認,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葉衡咽了口唾沫。
“被關在地下密道的並不是葉子高本人,而是替身,他隻是你們計劃中最簡單的一個棋子,替身雖然長的和真正的葉子高相去不遠,但是這樣的替身,要想真正的完全裝成是葉子高,在這彆墅裡麵發號師令,掌控這裡的一切,並且,在這個過程之中還有葉楚的到來,那可不是替身的孫子,那是葉子高的孫子,就算葉楚這麼聰明的人沒有發現,而替身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演技吧?還是說你們為了引房翠蘭入局,做到了如此的地步?”
“這怎麼可能!”
“更何況,那樣的事情什麼是時候都可以做,仔細想想就會意識到洛陽的推理有很大的漏洞,既然你一直掌控著一切的話,何必在這種時候實行犯案,說到底,支撐你犯案的動機實在是太單薄了。”
“因為什麼呢?因為要鏟除掉房翠蘭?你兩年前也可以鏟除掉房翠蘭,三年前也可以,四年前,五年前也可以,僅僅隻是掌握一個區區的葉氏集團,對你來說還用不著花這麼長時間,你們在等什麼呢?”
“最早的房翠蘭,那個時候還是會感情用事到犯下低級錯誤程度的女人,若真想鏟除掉她,哪裡需要這麼長時間的布局?讓她在這個過程之中,培養出葉楚,也害了葉楚?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