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凡不言,他的牙齒把嘴唇死死咬緊,眼睛垂的低低的,好像背後有個人死死按著他的頭,一下不敢抬起頭來,似乎抬起來與洛陽對視,他內心的掙紮就會被看穿那樣。
對的,就這樣,再重複一遍:“我沒有騙人!我真的看到了那一切!”
“那個女人是誰?告訴我!”洛陽額上青筋暴突,麵前的這個人已經浪費了他太長的時間,有腦子和膽量這樣玩警方的嫌疑人,一定狡猾無比,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三天時間對這種人來說,不知道能做多少事情,然而就是現在,麵前這個一無所能的廢物還在拖延著時間。
“知情不報,那我完全可以認定你在包庇犯人……那個女人是殺人犯,你就是窩藏殺人犯的從犯了…….你好好考慮清楚,我可不希望我們的下一次見麵,是在局裡的審、訊室裡。”
前一秒,幾乎誰都能感受到他體內的滔天怒火,下一秒,他就笑嘻嘻的收回那些憤怒的火苗,林中雪麵部的線條柔和了些,旋即又立體起來,任誰麵對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都會隱隱感覺到一種壓力,就是她也不例外。
“還是不肯說嘛……什麼嘛,真是無趣。”
洛陽拍了拍手,自己就要離去,常亭晚和林中雪倆人跟不上這種反應,愣了兩秒,隨後跟了上去。
“打算怎麼做?”跟在洛陽身邊,看著那硬直的麵部線條,林中雪暗暗意識到,是那一樣的作案手法讓洛陽變成這樣……她隻擔心洛陽不要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他不說,不說我就找不出來了?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林中雪心口一鬆,這樣就好……她還真怕麵前這人瘋勁上來失去理智,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當天晚上在監控探頭上留下來的痕跡就隻有一個女生……之前的那些蠢貨們沒有繼續按著這條線調查下去,隻草草的詢問了一些目擊者,就連那個女孩本人都沒去詢問過,隻要去找找,立刻就能意識到這其中有大問題。”
“怎麼說?”
“自稱是學生會中的人嗎?”洛陽說了這一句,林中雪也差不多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與其以全學校為單位的調查,還不如直接去學生會一探究竟。
學生會在教學樓有專門的一個區域,大概幾間教室,兩間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的辦公室,非常容易尋找,而這裡與普通學生們之間如同隔了一條鴻溝一般,隨處可見的四處聊天的學生密度到這裡便變得少了許多,大概是滕文卓死了,並且還借了很多人的錢,在案件未偵破之前,這些錢斷然沒有能追回來的可能性,於是三人走過的時候,能聽到這些學生會內部的學生們的議論。
“滕文卓的案件,警方還沒結案嗎?”
“結個屁案!指望這些警察,還不如指望滕文卓活過來,你們都沒聽說嗎?滕文卓的死蹊蹺大了!”
“蹊蹺?”
“天台啊……滕文卓自殺的天台,那裡可是多年都鎖著的,任何人都上不去……”
“而且啊,我還聽說,滕文卓當天中午就失蹤了……”
“不都在傳鬨鬼嗎?要我說,或許還真有這種事,你們想象,滕文卓欠了咱們那麼多錢,壞事做絕,就連鬼魂都看不下去了。”
“說的也是……但是誰能想到滕文卓是那種人?知人知麵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