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再怎麼說那小子也算是民意代表吧?其實這事,我就是為了避嫌,給自己這臉上貼金,於是提了這麼個建議。”
“學校的領導層一聽,很好啊,於是就通過了,這件事情就被定下來了……警官,相信你也能理解,學校被學生搞怕了,生怕下次再出這種事情,於是就把這小子吸收進學生會裡,給他點好處,說白了就是招安嘛,這種事情古往今來不是多的要死,和我其實沒什麼關係。”
胡老師幽幽的點了根煙,布滿胡茬的中年男人那張臉笑眯眯的,洛陽眼中的寒芒卻越來越盛。
“算了,先彆說這件事情了……咱們還是先想想,這件事情怎麼善後吧?”何末在一旁跟胡老師說道,也不知道是做給洛陽看,還是倆人真就這麼當麵鑼對麵鼓的說起來了。
“這金滿堂,他在咱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藏進食堂裡麵,而且這小子以前還經常在廚房裡麵偷吃,說到底,咱們食堂也是受害者啊,這方麵稍微準備一下,大家也會理解我們的。”
何末果然鬼點子多,這麼一說,胡老師點了點頭,眼睛都亮了起來。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洛陽覺得眼睛有些疼,怕是臟東西進去了,轉身便要離去。
“對啊對啊,偷咱們廚房的東西,咱們也是受害者嘛。”
胡老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洛陽的腳步為之一滯,隨後又更快速的奔跑起來,這空曠又光滑的地麵上響起了他極有韻律感的跑步聲,引得後麵倆人疑惑的觀看,都在暗罵神經病。
洛陽出了食堂,跑向操場,空曠的操場上,風以嗚字的一二四聲不斷竄入耳朵裡,陽光全然沒有了,已被濃濃的烏雲所籠罩著,一絲一縫的光都從指尖漏不出來,壓倒性的悲愴在操場上響徹,身體的顫栗如此的真實,隻有拚命的奔跑,才能讓後背脊梁骨竄上來的那股恐懼感略微消弭一些。
一種近乎於野獸的本能,非理性的直覺在洛陽腦海中回蕩著,他知道這起案子非但沒有結束,這才剛剛開始,犯人已經被抓住,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應該去調查女生寢室的林中雪到底去了哪裡?滕文卓的死到底是為何?而為什麼明明在講述第三起案件的時候有通透的快意的凶手蔡雪琴,卻在第二起案件的時候緘默了?
還有,心臟。
心中那曾經籠罩著整整兩年的恐懼與負罪感一並衝上來,夾雜著絕望的嘶吼,這所學校,這個世界那龐大又精純,真實存在著的惡意讓他腹中翻雲覆雨。
我,過了兩年,仍然在原地打轉嗎?就沒有,哪怕前進一些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