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會浪費我們的時間,也浪費你的時間,那具屍體我們已經帶回來了,之後的屍檢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們當時挖開坑洞的時候,估摸著碰過那具屍體吧?”
“那大概會留下來指紋,到時候,你們什麼也不說,也沒什麼用了。”
“再說了,你們已經被抓到了,我的目的也達到了,你不說,我不聽,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我把你們帶回去交差,給我的功績上再添一筆,而你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你們的金子給帶走了,何樂而不為呢?”
洛陽這句話才說到了狗剩的心裡麵,他顫抖著眼珠子,問道:“我不信,你們警方怎麼可能不想追回金子?不然的話你們跟蹤我們乾什麼?”
“跟蹤你們,當然是因為這些金子屬於贓款,可是這已經是過去十五年的事情了……”
“十五年過去了,就算當時的苦主,現在大概也要把這茬給忘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我來說沒什麼。”
洛陽演一個沒多少興致的不太負責任的警察形象真是相當的熟練,大概是他自己本身就很懶散,不是大事常樂都使喚不動他,所以這也都成為了洛陽的心裡話,他平常的表現就是這樣,這時候壓根不是演戲,而是做自己。
還有什麼比做自己更簡單的事情嗎?
這一下還真把麵前的狗剩給唬著了,他愣了一下,自己思索了一會,說道:“那我就隻說這些,至於你們要我說更多的,我是不會說的,我不會背叛的。”
“完全可以。”
洛陽的陰謀得逞了,或者說,這哪裡是什麼陰謀,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一旁的幾人,林中雪,何靜怡,老王,甚至是一向對案件本身不太感興趣的常亭晚都豎起了耳朵,他們都想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重點複述一下你們上山之後那晚的事情。”
洛陽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發出略有些沉悶的木質響聲,一下一下的節奏相當抓人,伴隨著他的輕叩,狗剩說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伴隨著腳步一步一步往上,近了……終究是近了。
那個讓幾人牽動了許久的地方,十年來都想要一窺究竟的地方。
終究是近了。
腳下踩著鬆軟的泥土好像是黃金融化成液態的觸感,空氣中遍布著人民幣的氣息,就連前方的樹木上掛著的不知名的樹果,都好像是一個個褪去衣衫翹首以待的美女。
這些東西,都是隻要踏上去之後就唾手可得的。
狗剩愛抽煙,煙抽的嘴唇發黑,牙齒發黃,嘴裡始終有一絲絲甜膩的氣息,但他仍然是點了一根。
“那孫子怎麼找不到他人了?該不會是唬我們吧?”
牧念慈始終獨自一人行走著,他看起來沒有多少雀躍,也許是他將興奮掩蓋在自己麵部表情下。
“狗剩,人心似水,難測難測啊,但是既然我們當初把賭注下在了老程的身上,就得相信自己的眼光。”
“這種時候,這種話就不要多說了。”
老頭撫了撫自己下巴上的長胡須,說道。
“老程一向喜歡喝酒,保不齊是去村子哪裡喝酒了,喝多了,我們這才找不見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