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慧聽到這話眉頭緊蹙,頓了許久才說道:
“既要行賄,雙方那也未必就一定要見麵。”
“蔡公公,本官姑且問你一句,你是否有個侄兒名叫蔡歡,先前曾在分蔬署當差?”
這種隨便一問就能問出結果的事情蔡公公也不敢隱瞞,立馬點了點頭。
“陛下,這蔡歡便是個貪吏!”
程季慧正色之餘趕忙將大理寺子部所查的案子係數說了一遍,然後兩眼看向蕭辰道:
“本官要請教蕭巡督,敢問蔡歡現在何處?”
蕭辰臉色不變,略一思索便道:“此案已經審理結束,這名叫蔡歡的小官將臟銀係數吐乾淨後,已經由大理寺奪職。”
“至於如今的去向,本官哪裡知道?”
聽到這話程季慧臉色愈冷,喝道:“好一個不知,明明你是收了蔡公公行賄,私下裡將人放走了!”
“這蔡歡在分蔬署任職五年有餘,不知道貪了多少府上的好處,結果巡督大人一個不知,一個奪職就這麼了解此事……”
“依我看應該是巡督大人收了銀子才將他放走,難道你當我們這些禦史還有陛下的眼睛都是瞎的?”
蕭辰則是有條不紊的回道:“這事兒禦史大人可就冤枉我了。”
“經寺裡查實,蔡歡六年一同貪了三百八十七兩銀子有餘。”
“依我大楚律條,貪汙數目不足五百兩且交出賄銀,則可奪職後繳納罰金,無需送往刑部衙門。”
“此案了解之後,蔡歡奪職送來罰銀千兩,這一切都按著我大楚規章行事,不知程大人以為本官在此案之中有何不妥?”
蔡歡的案子是大理寺查的,人是他蕭辰看著抓的……
至於他到底貪了沒貪,貪了多少,無非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程季慧怒極反笑:“三百八十七兩?蕭巡督這是以為小孩子在扮家家酒,還是覺著朝中百官沒長眼睛!”
這話無疑是說的相當之重,但蕭辰則是壓根不搭理他這套:“本官差點忘了,蔡歡任職其間還私帶了些瓜果青菜,按著規矩也該折現才是。”
“按著程禦史說的,此案的確是寺裡辦事不夠細致,今日提點,本官先行在此謝過。”
他這一味地無理取鬨,惹得程季慧更是怒不可遏,厲聲喝道:
“不知所謂!”
“這蔡歡任職五年,少說也貪了十倍有餘,這才導致民怨沸騰,人人不忿……”
“蕭巡督如今當著陛下的麵尚且要如此維護,到底意欲何為!”
他這突然一喝,朝堂之上瞬間一片寂靜,隻聽得他的咆哮聲在殿內回蕩。
蕭辰聽到此處終於是收起了臉上笑容,用他那微寒的目光瞥了程季慧一眼,不由自主的向前塌了一步。
程季慧看到他那臉上的冷意,一時間也是有些琢磨不透,不由自主的向後一退。
蕭辰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板一眼的道:“民怨沸騰?意欲何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低的笑出聲來:“那我便要問問程禦史了,你作為禦史台禦史,這聞風奏事的差事本就該由你負責。”
“既然你都將蔡歡貪了的銀兩說的清清楚楚,而且百姓對此人頗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