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隆帝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不曾啟用霍山,乃是帝王的製衡之術,西邦這等蠻夷懂得什麼?
他正打算開口教訓鮮於琿,便聽聞趙飛揚先他一步開口。
“鮮於大人未免太小瞧我大夏!”
“大夏幅員遼闊,人才輩出,便是沒有了霍大將軍,大夏任何一個有能之士,皆能將你西邦打得哭爹喊娘!”
“之所以大夏一直未曾動手,便是顧忌著大夏與西邦邊陲的這些百姓!”
“根本未曾將這些百姓放在眼裡,聲稱即便是開戰,西邦將士也未曾懼怕大夏分毫的鮮於大人,是否才是當真草菅人命的罪魁禍首?!”
趙飛揚橫眉立目,立於大殿之上,以一人之力,對抗背後代表著整個西邦的使臣鮮於琿,卻絲毫不落下風。
此番,朝堂之上頓時變得靜悄悄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趙飛揚,完全沒有想到,麵前的這個男人,竟然當真就是那個從前軟弱無能的大皇子!
“你……”
鮮於琿辯無可辯,便立刻轉頭看向玄隆帝。
“陛下,在下好歹也是西邦使臣,大皇子這般羞辱在下,陛下是否應當嚴懲?”
鮮於琿覺得,趙飛揚從不受玄隆帝待見。
在這個兩國已然建立了友好邦交的前提下,鮮於琿認為玄隆帝絕不可能為逞一時之能,定然會斥責大皇子趙飛揚。
但鮮於琿明顯算計錯了一件事。
大夏雖注重休養生息一事,企圖待合適的時機,將西邦一網打儘,可比起這件事,玄隆帝更注重的則是大夏的顏麵!
“依使臣所言,西邦與大夏簽訂休戰契約,倒是西邦受了委屈了?”
“不知使臣所言,可否代表西邦王?”
“若是不能,朕理應休書一封,問問西邦王是否不顧西邦百姓生死,也要與大夏一決勝負!”
眼看著成為了眾矢之的,鮮於琿這才意識到,方才的話未免有些激進。
縱然趙飛揚不受待見,可大夏的顏麵玄隆帝萬萬不會棄之不顧!
“陛下息怒,在下方才……言行有失!”
“不過,在下確實也是為西邦百姓著想,倘若待到大皇子行弱冠之禮後方才前往邊城,傳授火炕搭建之法,改善兩國商人通商環境,豈不是影響了兩國的關係?”
聽見這話,趙飛揚不禁冷笑出聲。
不愧是能夠成為使臣,代表西邦出使大夏之人。
這變臉的速度,堪比六月的天氣!
“原來是因為心係西邦百姓,既是如此,朕也便不與西邦使臣計較。”
“朕方才曾許下諾言,大皇子的弱冠之禮,會等到他從邊城返回之時再舉行。”
“朕今日乏了,若是眾愛卿還有事要奏,便直接轉交丞相之手罷!”
言畢,玄隆帝便立即起身離開大殿。
“臣等,恭送陛下!”
離開大殿之時,鮮於琿攔住趙飛揚。
“大皇子,此前在下也沒少為大皇子說好話,為何今日在大殿之上,大皇子竟半分顏麵都未給在下留?”
“莫不是如今大皇子的翅膀硬了,便翻臉不認人了?”
聞言,趙飛揚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