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滿溢苦著一張臉,又流下來兩行清淚,委屈地說:“我……我當真不知道。今日我不當值,哥哥晌午回來,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壇子酒,教我炒兩個菜,一起喝一頓。”
“我這頭一個菜才放進鍋裡,就聽見房裡傳來摔破碗的聲音,進門就看見我哥他,他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滿頭是汗……”
“我叫了他幾聲,發現他話都說不全了,就立刻背著他來了醫館……就是這樣,什麼也沒發生!”
又這麼玄?
生病是不可能突然生病的,這一定是糟了彆人的暗算。
可這凶手,難不成有什麼特彆的能力不成?究竟是怎麼做到讓一個健康的人,突然倒地不起的?
秦風聽完於滿溢的話,頭疼不已。
“大夫,他……還有救嗎?”
“說不好……老朽從醫這麼多年,見過肝火大生病的,卻從未見過像他這般嚴重的。老朽也隻能用銀針封住他的經脈穴道,先將他的命吊住,再去想治療之法。”
老頭看了眼秦風,可能是因為秦風製止了於滿溢的大聲哭喊,也可能是看秦風氣質非凡,並沒有在意秦風未經允許就闖進來的事情,開口對他說道。
“肝火?”秦風從老頭的話語中抓出來兩個字,咀嚼著,開始在大腦中搜索相關的信息。
他做圖書管理員多年,也曾經對中醫,易經什麼的很感興趣,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他都有涉獵,對中醫理論上的五行之說,也略懂一二,但一時間,他還真想不到肝火大能致人急病的說法。
“先生是說,他病在肝臟?”
“哼,瞧他肚子都鼓成什麼樣子了,病不再肝臟還能在哪兒?”
老頭皺著眉頭,衝於滿倉的肚子努了努嘴,對秦風說道。
秦風這才注意到於滿倉的肚子,並不是整個全都鼓起來了。
鼓起比較嚴重的地方是他自己腹部的右上方,而那個位置,正是人的肝臟所在。
“先生可有救治之法?”
秦風問。
雖然這麼嚴重的病症,就是治好了也未必能跟著秦風一起查案了。
但好歹是一條性命,秦風還是希望他能有條活路的。
老頭緩緩搖頭,長歎一聲。
“我已然用上了黃門真法,給他泄肝火,但看起來,全無效果。這病因是什麼老朽都還無法確定,談何救命?”
說著,他又撚起一根銀針,在火上炙烤了一番,對秦風和於滿溢說道:“這病人隻怕命不久矣,老朽能做的委實不多。但若你們同意,老朽能用此銀針,激發他潛在的生命力,叫他回光返照片刻,與家人說幾句話,交代交代後事。不知你們可否願意?”
“願意!願意!還請先生快快下針!”
於滿溢聽到老頭的話,二話不說就竄了起來——他哥哥能開口說話,兄弟倆攢下來的銀子就有下落了。
秦風皺了皺眉,對於滿溢的反應不喜,但他心底其實也想讓於滿倉再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