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不會致病,究竟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恐怕隻有他本人才知道。
到底是被人暗算了,還是彆的什麼原因,總要有個說法。
突然間這麼死去,實在太打亂秦風的思路了。
“我並非他的家人,既然他弟弟說願意,那就……”
“哼哼……那好,老朽這便下針,但此針要消耗老朽元氣,所以……病人家屬事後要多付20兩銀子的診費。”
“好好好,二十兩便二十兩。到時候拿從我哥那一份兒裡出便是了。快些動手吧,彆等著我哥咽氣了,就來不及了!”
於滿溢忙不迭點頭,催促。
老頭深吸一口氣,神神道道地做了個運氣的動作,也看不見什麼視覺上的變化,就是動作還挺古樸的。
之後,他捏著毫針,快速紮在了於滿倉的眉心處,然後又飛快撚起幾根針,在身上的不同位置連下十三針,沒有一絲停滯!
下完針後,老頭額頭都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想來他沒有誇張,這針法,是真的消耗元氣。就這手絕活,絕對值20兩銀子。
“啊哈——”於滿倉突然狠狠吸了口氣,整個人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病態的臉色須臾之間就變得與常人無異了。
要不是老頭早有言在先,這是回光返照,秦風簡直會以為是神醫下凡了!
這針灸之術,還真有這麼神奇的功用?看來中醫還是有點東西的,隻可惜沒能傳到後世。
“二弟……”
“哥,哈哈……哥!你總算能開口說話了。”
於滿溢抓住大哥的手,張了張嘴,許是想問藏錢的事兒,可真當著自己親哥的麵兒,那種六親不認隻認錢的話,他還真說不出來了。
於滿倉拍了拍於滿溢的手,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咱們這些年攢下的銀子,我都埋在院子裡那兩棵樹中間了,埋得深,你得費力多挖些時候。總共八百兩,隻要你不花天酒地,還是按現在的日子這麼過,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於滿溢一怔,尷尬地衝於滿倉笑了笑:“哥,剛才的話,你都、都聽見了?哥,我……我……”
於滿倉輕輕搖頭。
“你我兄弟,不必多言。家裡窮,攢那麼多銀子不容易,合該擔心的。方才我都急壞了,就怕不能跟你說清楚。”
於滿溢當即淚流滿麵,抱住於滿倉痛哭起來:“哥……你放心,你走之後,我一定將你風光大葬。”
“死都死了,還管什麼風光不風光的,一口薄棺,一塊石碑就夠了。逢年過節,記得來看看哥哥。娶了媳婦,也記得叫到大哥麵前給你過過眼……”
“哎,我記下了,記下了。”
兩兄弟到底是兩兄弟,剛才這個於滿溢雖然說話沒良心了些,當這會兒倒是哭的真誠。
二人兄弟情深了一會兒,於滿倉又把於滿溢給推開,對秦風說道:“秦大人,萬沒想到小人這條賤命,竟還得了大人的關心。這份心意,我於滿倉沒齒難忘……隻可惜,小人沒機會幫大人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