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笑了笑:“此事,還需先跟家裡知會一聲,然後才能成親,否則連個主婚人都沒有,表妹會被人笑話的。”
“主婚人還不簡單?讓楚大人給你們做個罩頭不就行了?”
“哪有那麼簡單,首先這一拜高堂的高堂我們就無處尋覓,再者我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也請不來什麼賓客,到時候隻怕委屈了表妹。”
洪十八不讚同道:“你現在就不委屈你表妹了?你倆這麼蹉跎著,你表妹卻始終沒個名分,萬一你哪天又遇到心儀的女子,你表妹怕是連個平妻都沒的做。”
“洪兄莫要胡說八道,秦某此生隻鐘情表妹一人。”
今兒是大年初一,府上凡是有家的,都回老家去了,就連路遊神和路雙雙都走了,府上隻剩下了秦威和香香表妹這兩個人。
楚辭走出來朝洪十八問道:“老紅,你的婚期定了?”
“是,托大人的福,已經定在了正月十六。”
“元宵節之後,的確是個好日子,那這婚期你告訴路雙雙沒有?”
洪十八摸了摸腦袋,憨笑:“還不曾說,雙雙走時說正月初八回來,到時候我再告訴她不遲。”
“伯父說了,雙雙的嫁衣早已備好,隻要選定日子,就可以立馬成親。”
楚辭聞言隻是笑,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因為他隱約感覺到,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路雙雙是個有主意的,又對白書言情根深種,她真的會心甘情願嫁給洪十八這種憨厚的不懂情趣的男人嗎?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便有些無聊了。
因為是過年,外頭的門市都關了門,老板們掌櫃的夥計都在家中休息,楚辭也在自己的府上,大吃大喝,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
日子過得很是逍遙。
到了大年初七這天,年假結束,官員們也開始上班了,楚辭在皇帝的宣召下,也跟著上了開年的第一次早朝。
“去年成績滿滿,朕很滿意,但今年,仍然有三個突出的大問題亟待解決。”
“這第一個問題,便是番邦問題!番邦賊心不死,近來又開始劫掠,被打退了沒多久,又會卷土重來,總這麼著不是辦法,必須來個一勞永逸。”
“第二個問題,是北方的乾旱問題,上次和南方一起泛災,這南方的水災解了燃眉之急,北方的旱災,卻持續到現在都沒什麼改善,眾愛卿合計合計,想個辦法出來。”
“第三個問題,便是吏治!去年各部門成本都有所縮減,唯獨這吏部,開支甚高不說,賬簿還做得一塌糊塗,朕決定,從今天起,肅清吏部!”
吏部尚書顧清風渾身一緊,差點當場尿出來。
大年初一他就接到了風聲,說是陛下要整治吏部。
他這個吏部尚書難逃其咎,所以從初一到初七,每天都過得很不安穩,生怕自己頭頂的烏紗帽不知道哪天就飛了。
沒想到今天才複工第一天,皇帝就迫不及待提出了這個問題。
顧清風連忙出列,噗通一聲跪下道:“陛下,吏部去年開支確實是大了一點,但每一筆都有跡可循,並不是一塌糊塗。”
“若是陛下對哪一筆賬目有疑問,微臣可以解釋!”
白明哲目光冷淡,朝他看去:“每一筆賬目都有問題,你要解釋,你解釋得完嗎?即便你解釋得完,朕又要拿出多少時間來聽你編排?”
“陛下……”
這話說的,完全不給顧清風留後路。
任誰來聽都知道白明哲就是奔著摘了顧清風烏紗帽去的,顧清風雙眼通紅,急不可耐,忍不住看向了太保孫繼海。
他是孫繼海派係的人,妻子就是孫繼海的小女兒,這種時候,自然希望得到老丈人的庇佑。
可他這一看,白明哲竟然也朝孫繼海看了過去。
“怎麼,太保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