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爺賭了!”
徐昀鼓掌道:“爽快!敢問高姓大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爺京牧是也!”
孟河在旁邊看的佩服不已,他這一路費儘心思,不僅沒拿到口供,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姓。
徐昀不過寥寥數語,就套出了京牧的話。
這般年紀,行事舉重若輕,委實厲害。
“孟刀正,請勞煩拿條凳來,把京牧平躺著綁在條凳上。腳高些,頭低些,儘量綁緊,別讓他掙脫。”
“放心,他被我封了經脈,又下了軟骨散,現在的力氣就連嬌滴滴的小娘子也不如。”
孟河嘴上如此說,手裡卻沒鬆勁,照徐昀的吩咐,將京牧綁的結結實實。
這個姿勢太過撩人,難怪京牧想歪,還以為徐昀要行古道熱腸之樂,破口大罵道:“來啊,當小爺怕啊?城南的蜂巢裡鬻色男子數以百計,無非為了活路。他們受得,小爺受不得?”
徐昀搜索原身記憶得知,這個時代的所謂蜂巢,既是前世的牛朗店。
大焱朝男風極盛,尤其江南繁華之地,有無賴男子不願辛苦勞作,取女性名字,穿女性衣服,塗脂抹粉,嬌俏可人,靠色相賺取錢財。
最無語的是,他們不僅接男客,還接女客,業務範圍比普通女妓擴大了整整一倍。
這屬於典型的走女妓的路,讓女妓無路可走!
所以這幫牛朗也經常被女妓們聯名舉報,被官府抓到就得杖責一百,妥妥的高風險行業。
徐昀哂笑道:“別想美事!瞧你急切的樣子,真的那般,不是刑罰,反而是賞賜了。孟刀正,請按住手腳,別讓他掙紮。阿冠,去,打一桶井水來。”
布條浸入水中,變得濕潤後蒙住京牧的整張臉。
徐昀拿著木瓢,高高舉起,嘩啦潑了上去。
布條猛的凹陷,京牧下意識的吸了口空氣。
他不知道的是,從現在開始到結束,這是唯一一次正常的呼吸!
徐昀再次把木瓢舀滿水,重複剛才的動作。
孟河心裡納悶,這是什麼刑罰?
就這麼潑水而已,跟洗臉差不多,對付普通人都夠嗆,何況京牧這種悍不畏死的江湖客?
第三瓢,第四瓢……
等到第五瓢時,京牧開始劇烈的掙紮。
孟河悚然,抬頭看向徐昀。
徐昀的表情始終沒有任何變化,冷酷的道:“感受到痛苦了嗎?你越痛苦就越掙紮,越掙紮消耗的血氧就越快。然而你的神經中樞會形成條件反射,隻能不停的大口吞咽。水被吸進氣管、肺葉和胃裡,接下來你會咳嗽、嘔吐……”
京牧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掙紮的更加劇烈,手腕的繩子死死勒進肉裡,可現在他已經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大腦和心理承受的折磨才是真正的無法抵抗的傷害。
“再接著,你會失去意識,全身痙攣,大小便失禁,七竅流血。如果還不認輸,繼續受刑,就算不死,肺葉嚴重受損,從今往後,也是沒什麼用處的廢人了。別說殺人,路邊的野狗也能咬你幾口……”
徐昀說的什麼血氧消耗,什麼條件反射,什麼神經中樞,孟河聽不懂。
可他的聲音仿佛誘惑人心的魔鬼,一個字一個字的鑽進耳朵裡,讓人不寒而栗。
隻看京牧的反應,就知道這看似不起眼的刑罰具備多麼恐怖的威力,竟不由的對眼前的少年存了幾分驚懼和敬畏。
“嗚嗚嗚……”
孟河察覺到異樣,趕緊貼近京牧的嘴邊,抬頭麵露喜色,道:“徐公子,他認輸,願意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