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鎮兵的戰鬥力向來不高,擺擺樣子圍剿一下普通的山賊盜匪,那問題不大。
可亮出車馬,上陣殺敵,到底是奮勇爭先,還是臨陣脫逃,還真的不好說。
果然,站在最前的部分州鎮兵聞言流露出幾分懼意,陣型隨即出現了晃動。
陰胡生瞧準時機,猛然縱馬前驅,眨眼間又衝了十餘米,雙腳踩馬鐙蓄力,身子騰空而起。
半空中探臂如猿,刀光卷起白練,直取劉指揮的項上人頭。
劉指揮卻仿佛早有預料,當陰胡生縱馬的時候,刀盾手呼啦啦圍過來,擋在身前立起盾牆。
同時露出藏在後麵的百名弓手,早已搭好了箭矢,對準半空中的陰胡生。
嗖嗖嗖!
箭去似流星,遮天蔽日,眼看就要把陰胡生射成刺蝟。
“狗官!”
陰胡生臨危不亂,怒吼聲中,刀光忽而暴漲,好比瀑布垂落九天,叮叮當當,竟將百支箭儘數斬斷,猶有餘力,劃過空中,落在盾牆上方。
雙腳一蹬,借力再次騰空。
七八個刀盾手隻覺無邊無儘的巨力湧來,喉頭發甜,噗的吐出鮮血,紛紛往後跌倒。
盾牆缺了一個大口子,劉指揮再次暴露在陰胡生的眼前。
陰胡生身法鬼魅,頭下腳上,如蒼鷹博兔,橫刀所指,依舊是劉指揮的人頭。
可不料那百名弓手射出一箭立刻後退,又有百名長槍手錯步上前,等陰胡生突破盾牆,麵對的正是奮力刺來的密密麻麻的槍頭!
陰胡生刀勢用老,來不及變招,劈裡啪啦接連斬斷十幾根槍頭,望著七八步開外的劉指揮,眼中閃過些許的不甘,卻知道這是再也難以觸及的距離。
因為身後的刀盾兵重整旗鼓衝了過來,隻等他落地,就得麵對洶湧不絕的人海戰術。
哪怕能殺的出去,估計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講究的是突然性和機動性,從來沒有一個個殺過去,還能乾掉敵人主將的可能性。
他必須脫身!
好一個陰胡生,當機立斷,刀光如旋風攪動,裹挾著十幾名長槍手撞上了刀盾兵,破開甕中捉鱉的圍堵陣勢,然後淩空後躍,以比來時更快的速速,落在陣外的駿馬背上,掉轉馬頭,直奔山穀入口。
劉指揮額頭冒出冷汗,他沒想到陰胡生的武功竟然高明到這等地步,可還是哈哈大笑,道:“陰胡生,徐公子算定你受不了激,會冒險行刺本官。還說你平時展現的武力絕對有貓膩,所以讓本官慎之又慎的布下這三百人的連環陣。怎麼,嚇破膽了吧?”
陰胡生頭也不回,道:“彆得意太早!你那破陣,我來去自如,就是徐昀在此,又能奈我何?”
“是嗎?徐公子神機妙算,你這蠢笨如豬的胡種,怎麼會知道什麼叫運籌帷幄?”
劉指揮高喊,道:“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