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陰胡生死去,孟河終於鬆開雙手,他的內傷很重,幾乎靠著意誌強撐,這會再也堅持不住,軟綿綿的往後倒下。
徐昀衝過來抱住他的肩膀,顫聲道:“孟大哥,要不要緊?”
“咳……沒事,彆擔心。”
孟河勉強咧嘴笑了笑,滿是血汙的臉被雨水衝刷的不成樣子,聲音輕微的幾乎聽不見,道:“沒外傷,經脈受創,短時間內沒法子動武。彆的無大礙,養幾個月應該能恢複如初!”
他是用藥的行家,最了解自身的傷勢,既然這麼說,說明真的沒有大礙。
漫天的陰霾頓時消散,徐昀一屁股坐在泥水裡,仿佛頭上套著塑料袋子的人在瀕死的刹那掙脫了呼吸的束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那就好,那就好……”
如果可以選擇,保住孟河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京牧也被陰胡生的超強武力搞出了創傷後應激障礙,趁徐昀詢問孟河傷勢的間隙,撿起地上的短刀,麻利的砍下陰胡生的腦袋,免得詐屍暴起。
然後腿腳發軟,噗通坐在地上,同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時候,他才感到一陣陣的後怕。
若是剛才救徐昀的身法有一丁點的失誤,死的人就是他。
但當時真的什麼都沒想,隻想著一定不能讓公子受到傷害。
大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三人渾身濕透,頭發散亂,就這樣如同泥人般坐在積水漫過腳踝的地麵,彼此看著彼此,忽而笑了起來。
京牧笑的憨厚且快樂,徐昀笑的放肆且開懷,唯有孟河笑的斷斷續續,生怕咳血,卻又按耐不住的想縱情大笑。
“京牧,你留下來處理屍體,我送孟大哥回去。”
“有刀正親手配置的化骨藥,保管讓陰胡生屍骨無存。嘿,這樣才有意思,我們不開口,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
回到後院,其他人聞訊過來,得知順利除掉了陰胡生,無不歡呼雀躍。
藏在暗處的宗師高手,實在讓人寢食難安。
等看到孟河身負重傷,又聽徐昀講述了經過,眾人才知道個中如此凶險,喬春錦花容失色,捂著心口,道:“二郎,謝天謝地,你和孟大哥都安然無恙……以後千萬彆這樣冒險了……”
徐昀笑著答應,道:“聽嫂子的,不會有下次了。”
其實他何嘗喜歡冒險?
對付陰胡生的每一步都算得精準無比,本著能用計謀陰死敵人就絕對不正麵剛的行事策略,連今晚的炸藥包也是加料加量的頂級配置。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宗師高手的武力竟然強悍到這般匪夷所思的地步。
陰胡生重傷之下,孟河還接不住他的一刀,要不是京牧學的太平教的虛元秘身,這會徐宅已經可以吹嗩呐開席了。
徐冠低頭看看孟河的慘狀,突然握緊雙手,問道:“二哥,宗師很厲害嗎?”
徐昀柔聲道:“比我們想象的厲害太多!我們這次吃虧,主要以為身邊沒有宗師境界的高手作為參照,吃了情報不準確的虧。陰胡生主要不知道有黑天雷這樣的存在,吃了驕傲自大又無知的虧。否則的話,黑天雷無法移動,換了彆的時間地點,哪怕公開刺殺,你、孟大哥、京牧合力保護,二哥也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