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並不屬於大焱朝官員序列。
出於控製非救援性支出的考量,慈幼局隻有負總責的典正和負責財務的廂辦是不入品的流外官。
其他的要麼如負責日常雜務和打掃的童行,要麼如負責聯絡和采購的局卒,要麼如負責文書和檔案的手分等等,都算雇傭來的義工。
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守衛力量。
因為沒人會覺得慈幼局有什麼被偷盜劫掠的價值,又在山陰城中,誰失了智,敢放肆?
偏偏今日遇到徐昀,他生平最恨這些不把孩童當人的狗東西,也該管事活到頭了。
“我知道典正他們在哪,我帶你們去!”
當大多數孩童驚惶萬狀,跪地戰栗,連頭都不敢抬的時候,長腿女孩勇敢的站出來,絲毫不懼地上的死人。
“你叫什麼?”
徐昀冷厲的眼神恢複了溫和的平靜,帶著血汙的笑,從此深深印在了女孩的心底,此生不曾忘懷。
“樓魚。”
“好,你帶路,烏力,保護好她!”
烏力的行動很迅捷。
先分出兩人控製住這座院子裡的孩童,他們親眼目睹了管事的死亡,必須叫他們統一口徑。
就說是管事自己衝動,碰到了刀刃而死。
反正徐昀奪刀割喉動作很快,除了烏力,連曲雲竹其實都沒反應過來。
又用五人將彆的孩童集中到前頭的兩個院子裡看管,維持秩序,誰也不許胡亂走動,避免走漏風聲。
然後,在樓魚的帶領下,將典正等人全部擒住。
典正被抓的時候,房裡還有兩個男童在服侍他,算是人贓俱獲,由不得他狡辯。
全部掌控了慈幼局,徐昀留下曲雲竹坐鎮,帶著徐冠前去安撫使司拜見馬惟忠。
馬惟忠在接待嚴輔東,聽聞徐昀來訪,急忙站起,道:“快,有請!”
嚴輔東奇道:“這人什麼來頭,讓馬大人這麼看重?”
馬惟忠笑道:“供奉有所不知,這位徐公子號龍台先生,在永嘉學派行六,也是石湖先生親自認下的師弟。前些時候,曾有逸聞傳入宮裡,連官家也誇一聲才子……”
“哦?”
嚴輔東不敢怠慢,趕緊起身,道:“既是左相的師弟,我當見一見……”
徐昀進門後,大大方方的施禮,道:“平陽徐昀,見過安撫使。”
“哎,你我之間,雖素未謀麵,但也算不上外人。”馬惟忠拉住徐昀的手腕,領他到西麵首位坐下,親近的道:“來,給你介紹,這位是宮裡的西頭供奉官嚴輔東嚴大人,奉欽命來越州辦理酒務……嚴大人,嚴大人?”
嚴輔東聽到徐昀進門那一句“平陽徐昀”就開始愣住了,突然想起昨晚南樓所見所聞,好像跟李屯田、童節順鬥的你死我活的就是這個人。
“啊,徐公子,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