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兮心中一凜,難了。
不僅難以如願試探那雲老狗,說不定還得賠上婦人又折兵。
那逆子昨日信誓旦旦保證,一番保證這次絕對妥當。
可這秦川手中之物,又是從何而來,憑空變出來?
“狗二,此事你又如何解釋?”
王承兮聲音低沉,在百姓眼中縣令該有的公正秉持得極為妥當。
但此言聽在狗二心中,卻隱隱有些怪罪之意,卸磨殺驢?
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 心中的防線就會迅速崩潰。伴君如伴虎,一個不慎就容易遭致反噬。這王家父子身居高位,如果事態有變,恐怕不會在意他們這群不入流之人。
“小人冤枉,還望大人明察…”
狗二潰敗,身旁的弟兄們更是心中惶惶,不是說好來看雲家的姑爺跪求原諒嗎?為何畫風突變,秦川手中的證物不是應該早已被銷毀才是…….再也無法鎮定保持剛才那般戲謔的神色。
“本官自當明察!”
音色洪亮,浩瀚威嚴隱隱化作莫名的壓迫,讓得縣衙內外的人心中皆是一震:
“秦公子,你所持之物隻能說明曾與狗二有爭執。但如何證明是在西市所致?”
不愧是縣爺,如此老道。
片刻之間就將證據梳理,一出手就擊在了最關鍵之處 。
的確,此物也隻能證明這狗二曾與人爭執,打鬥。至於與西市的直接相關性,還未能錘定。
此番看似詢問,實則辯駁。
狗二安慰不少,王老爺子還是有念及他們苦勞,並無落井下石之意。
“秦公子許是那日在雲府從小人身上所取,如今欲借此陷害小人?”
狗二心領神會,立馬演起來苦情之戲。
神色悲慘,涕淚橫流,不過時而微眯的眼角,有常人難以察覺的挑釁之意。
衙外街坊表情古怪,嘖嘖出聲。
若不知其為人,真就差點認為是秦川使壞,欲圖陷害了。
“確實,若隻是此物還無法證明。”
秦川負手而立,遙指狗二等人腳下之處。
“狗二,你說你昨日未曾前往西市,可敢將你的鞋底拿出來大家核查一番?”
狗二疑惑,但容不得他多想,自有衙役上前將其露趾的破鞋脫下。
在秦川的邀請之下,衙內衙外的眾人都捏著鼻子看了個遍,卻無人能看出其中門道。唯獨王承兮,盯著鞋底之處目中有噬人的冰寒。
縣爺畢竟是縣爺,秦川邀請眾人一觀這鞋底,他哪能不知其中威逼之意。
“宣,豐城市守。”
秦川滿意地點頭,不過直到西市兩位市守到了,眾人卻還沒摸到其中行道。
…
市守到場,秦川莞爾,這不是昨野喝酒吃肉的二人又是誰。
二人身著甲衛,尚有三分威武之意。
不過背地裡,不知道乾了多少欺壓民商的醜事。
“請問昨日西市雲家售賣之物可曾登記?”
兩位市守沉吟片刻,朝著王承兮之處微微側目。
秦川看在眼中,輕聲提醒,順道指了指自己腳下之處:
“是王大人守市,還是您二人守市?何須大人提點?”
見得秦川腳下擺放之物,二人驚疑。
昨日的酒意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