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在旁,陪伴全程。
雲錦兒輕輕掀開白布,強忍著不讓淚水滴落到雲老爺子身上。
待得看到箭矢之時,也如同秦川一般腦袋轟鳴。
是何等狠辣與決絕,才能做到這般刺殺,一箭穿心。
雲錦兒秀拳緊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
無聲嗚咽,淚水四溢。
“秦川我們救救他好不好…”
雲錦兒聲音顫抖,化作淚人。
“對了,秦川。你不是說,打開盒子就能實現願望嗎?”
雲錦兒仿佛抓到了一絲希望,慌亂從布兜中取出玉盒,期待地看向秦川。
哎…
秦川長歎。
他感歎雲錦兒真沒把這事當玩笑,打心底裡安慰。
也歎雲錦兒病急亂投醫,是真的絕望到需要這種契機。
自己要是能打開,何至於在此呆站。
“錦兒,我…也沒辦法。”
秦川雖然很不想打破這最後的期望,但他不能容忍讓一個人活在欺騙之中。
係統從來沒說過可以實現願望,一切不過都是他秦川臆測罷了。
秦川的話語,打破了雲錦兒最後的念想,失去了最後的希望。
種種悲傷,在此時化作無邊的恨意。
是誰所為!
又是受誰所雇!
她此刻有無邊的恨意。
雖帶著記憶出生在雲府,但從小她就如同掌上明珠,沒有受過一點委屈。
眼前白布所覆之人,從小不吝寵愛。
她生在雲府,真的如同公主。
時常驕橫,但心底卻愛戴著這個父親。
從未想過,竟這麼一天與其陰陽相隔。
秦川很理解,感同身受。
活脫脫的慈祥老父,此時冰冷僵硬,是怎樣一種難語的悲痛。
不是雲老爺子,恐怕他此刻還在那城西,還在地壟之上耕田。不是雲老爺子,他哪能娶得此嬌妻。不是雲老爺子,他又哪能拿到金錢和積分的第一桶金。
雲父是貴人,也是泰山。如今遭人歹人所刺,何能不恨。
待得雲錦兒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秦川真切開口:
“先把娘安排妥當,而後我們再替爹了卻身後事。”
雲錦兒起身,拭去淚水,唇角之處還殘留著殷紅。
老爺子走了,最痛心的人顯然還在一旁。
年歲已高,要是再有什麼閃失,豈不平添遺憾。
雲夫人雖傷心,卻也知這兩小口如今才是壓力倍增。
她能做的,不過是少添些堵,讓二人可以專心應對。
刺殺不是結束,而是爭端的真正爆發。
“娘,此番出去您不可如此悲傷。”
“老爺去了,現在雲府您就是人心…”
雲夫人在雲錦兒的陪伴下努力保持鎮定,秦川的話她自然會得其中之意。
此刻門外雲府家眷齊聚,定然滿麵悲傷。
雲夫人壓住心中悲意,好在秦川冷靜提醒,如今確實還需她穩住這雲府的人心。向秦川點了點頭,雲夫人推門而出。
不出所料,門外的家眷皆是低沉哭泣。
“老爺為歹人所害,咱們雲家人就隻會在這哭哭啼啼?此刻你們都在此緬懷,但歹人乘虛又如何應對?彆人動手了,我雲家子弟還要坐以待斃?你們是雲府的血肉與臂膀,如果你們都不堅強,那雲府怎麼反擊。歹人所謀匪淺,我們這樣如何守護這個家。”
老夫人一語中的,將眾人低沉的神情生生掐斷。
對啊,他們都在此悲憫,那偌大的雲府還如何運轉。老爺遇刺,最大的問題本身不就是守衛不嚴?此刻若是還不各司其職,恐怕歹人真就乘虛而入。
一席話,將悲痛中的大夥點醒。
如是,悲痛成為憤慨和力量。
老爺遇刺,說不定歹人還未逃離,或許還有更大的陰謀和厄難。
仿佛一針強心劑,從老夫人口中而出,大夥找到了此刻各自應去的方向。
“夫人保重,我等當搜查四處!”
“夫人保重,我等當戒備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