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
府上子弟振作起來，老夫人悲傷之餘感歎秦川心思之精巧。
這般情況，為她準備這幾句說辭，就能讓全府重新回到正軌。
若放在平時，她自然也可施為。
但此刻悲意充斥，她哪裡注意到這些。
“你二人不必時刻掛念，老身自會保重自己。”
雲夫人拒絕了雲錦兒的陪伴，此刻正是需要厘清事態之時，她自己能行，就不要擾了二人。
“豆祥！”
秦川嗬聲，門外等候的豆祥渾身一震，小胖子在老夫人的一番激勵之下迅速調整了心態。
此時秦川呼聲，他已經知道自己該乾嘛。
“姑爺，小的在。”
“人帶來了嗎？”
“都在候著呢。”
秦川將書房之內所有物件都做了固定，以便後續推測凶手的意圖，而後帶著雲錦兒退出房內。
門外此時站了幾人，在豆祥的引導下一字排開。
秦川稍稍安撫了雲錦兒，表示當儘快查清情況。
“最先發現老爺失事的是誰，將情況細細說來。”
秦川話音一落，其中一位雲府子弟站了出來。
“姑爺，小的便是。小的今日照例給老爺奉泡茶用的熱水，午時奉茶之時老爺未曾回應，小的進門查看，老爺倒在血泊之中，小的嚇壞了，急忙通知了夫人。”
說話之時，這位雲府家丁似回憶當時景象，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午時…秦川雙眼微眯。
“今日值守府院的是誰？”
“我們。”
四人同時往前一步，而後無須秦川追問，繼續答道：
“我負責院東，今日並無異常。”
“我負責院西，今日也並無異常。”
…
四人紛紛述職，對於自己所值守的部分他們最為清楚。
可四個人答案如一，並未有何異常，那這凶手從何而來。
秦川神色陰沉，按理來說以雲府的大小，應該不存在有人能避開值守的目光翻牆而進。
“今日幾時你們與昨日的值守交班？”
“晨時！”
四人異口同聲。
“其間並無異樣？”
“沒有。”
這就怪了，除非他們偷懶，否則如何會對刺客沒有一點反響。
不過也不能排除，他們值守的範圍，的確並無情況。
四人都各自有值守的範圍，那雲府應該處於一個完整的監視之下。
此處暫無突破，秦川隻得換個方向。
“你跟我來”
秦川指了指現場的第一目擊者，帶入書房。
“當時你看見老爺，他是什麼樣的狀態。”
二人趕回雲府，老爺子已躺倒在地，以擺布覆蓋。
也就是說，他們所見並非第一現場。
這對情況的還原，存在很大誤導。
家丁聞言，思考片刻。
而後就走到平日裡雲老爺子最愛坐的椅子之前，憑著記憶中的樣子比畫。
“老爺當時就這樣坐在這裡，箭矢穿胸而過。”
秦川聞言，追問：“箭尾朝何處？”
家丁猶豫片刻，指了指窗外之處。
果不其然，窗戶紙上儼然還有一個拇指大的破洞。
秦川上前，輕輕撚動。
破損之處缺口整齊，痕跡方向一致，確為纖細利器所為。
秦川順著破損之處的劃痕，一隻眼反向看去，正好可見廂房樓頂之處的瓦礫。
如果不出意外，歹人就是從那處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