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躲遠,程相儒提出自己的一個困惑:“盜墓賊挖盜洞,都用火藥炸嗎?動靜那麼大,就不怕暴露?”
冷螢瞥了程相儒一眼,眼角帶笑:“怎麼可能呢?正常情況,誰願意用火藥炸啊?量小了,炸不動;量大了,又容易把墓炸塌。要不是在這個季節的東北,凍土層那麼硬,我估計他們也不會用火藥……不說了,趕緊捂耳朵,看煙花啦!”
程相儒趕緊抬起雙手捂住耳朵,扭頭看向林霞綺那邊。
林霞綺已經布好了火藥,正彎腰往後退,邊退邊將火藥畫在地上做引線,一直退出去十幾米遠才停下。
朱洛夫這時走過來替下林霞綺,他掏出防風打火機,蹲下身子“嚓嚓”轉出火苗,小心翼翼地將火湊向引線。
不一會,地麵亮起閃亮火光,緩慢奔向埋有火藥的那個地坑。
眾人紛紛再往遠處後退,幾乎所有人都保持著一樣的捂耳動作,甚至還有人藏在了樹乾後。
“呲呲”聲中,絢爛多彩的亮光鑽進地坑。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仿佛都安靜了下來,空氣也仿佛凝固。
等了有幾秒都不見火藥炸響,程相儒以為是林霞綺失誤,他放下雙手問道:“是不是滅了?怎麼還沒響……”
冷螢眼疾手快,猛地伸出雙手,眨眼間便上前一步捂住了程相儒的雙耳。
幾乎同時,“轟”的一聲炸響,地坑處一團耀眼的光芒炸亮,雪泥四散飛濺,堅硬的凍土塊和碎石如漲潮般翻滾而來,密密麻麻地砸在程相儒的腿上和鞋上。
程相儒雖然被冷螢捂住了耳朵,但仍被那炸響震得腦袋昏沉,甚至有點輕微耳鳴。
“你沒事吧?”程相儒拽下冷螢雙手,關切地焦急詢問。
冷螢大聲反問:“你說啥?”
程相儒聽著炸響仍在群山間回蕩,看到周圍鬆柏上的雪塊墜散,雪沫翻飛,心裡很不是滋味,更擔心冷螢的聽力受損。他抬手指了指冷螢的耳朵,大聲詢問:“你聽不見了嗎?”
冷螢點頭道:“對啊,腦瓜子嗡嗡的。”
程相儒愣住了:“你能聽見?”
“啊?你說啥?”冷螢抬手從耳朵裡掏出兩團棉球:“你剛才說啥?”
程相儒見冷螢還有一層保護,暗暗鬆了一口氣,擺手道:“沒說啥,你沒事就好。”
“誰說沒事?這倆棉球能頂什麼用?”冷螢有些不高興了:“我現在腦瓜子還嗡嗡的呢。”
“誒?他們在乾嘛?”程相儒看到,在朱洛夫的帶領下,幾個人扛著鶴嘴鋤和折疊鏟圍到剛剛被炸過的地坑處,開始悶頭刨挖。
冷螢道:“剛剛隻炸碎了凍土層而已,還沒炸穿呢,還得挖盜洞。”
朱洛夫等人挖了很久很久,估摸著得有一個多小時,忽然有人大喊一聲“通了”。
程相儒聞言大喜,正要走過去,卻被冷螢拉住:“你猴急什麼?就算挖通了,也不能進人,正常情況下,至少要換氣一天。這時候誰下去,誰得被憋死。”
“等那麼久啊?那咱們就這麼一直等著?”程相儒有些犯怵。
在這荒郊野嶺等一天,不得被凍成冰雕啊?
冷螢道:“不一定。走,去看看山羊胡怎麼說。”
說著,兩人回到人群中,而此時,周老板正指揮手下們搭軟梯往盜洞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