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振振有詞,說現在程相儒欠她越多,以後就會越疼她。
程相儒說不過冷螢,拗不過冷螢,甚至熬夜都熬不過冷螢,身上有傷的他,連力量都比不過冷螢。
每次他醒來,看到冷螢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橫流,內心都很不是滋味,隻恨自己不能恢複得更快一些。
冷螢此時伏案睡著,微微咧開的嘴角流淌著晶瑩的口水,打濕了衣袖和桌麵。
忽然,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聲,將冷螢吵醒。
她抬起頭,拿起手機解鎖,看到了李教授發來的信息。
回頭看一眼仍在熟睡的程相儒,她收起手機,輕緩起身,對聞聲抬頭的阿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地擰開門鎖,來到了走廊。
“爸,怎麼了?”冷螢將聲音壓得很低,聲音小得如同筆尖摩擦紙張:“是不是陳尚可那邊有消息了?”
李教授凝重頷首,極小聲道:“他們找到地方了,喊咱們趕緊過去。”
冷螢對此並不意外,相對比較,她更關注另一件事:“他們遇到山羊胡那夥人了嗎?”
李教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尚可說沒有正麵遇到,但他們聽到了爆炸聲,懷疑周老板那些人也到了附近,並且很有可能從另一個位置已經炸穿了盜洞。所以,咱們現在得趕緊過去,分秒必爭!”
冷螢內心不安地側頭瞥了一眼旁邊的房門,滿麵擔憂地陷入了沉默。
以她的性格,應是越遇到這樣的狀況,就該越興奮才對。
但此時的她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她不想程相儒再參合進這次的行動,畢竟程相儒還沒有徹底康複,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看起來仍是令人觸目驚心。
可是,如果她將程相儒留在旅館,以程相儒那激烈的性格,會不會又覺得被她騙了,會不會更加大兩人間的嫌隙?
糾結了許久後,冷螢深吸一口氣,終於有了決斷。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以程相儒當前的狀態,冷螢是絕對不願意他再去麵對任何危險的。
若因此恨了,那便恨吧!
冷螢回身看向滿眼關切的李教授:“爸,讓藍胖子留在這裡休息吧,你去通知其他人,我去找小沫沫,讓她來接替我照顧藍胖子。”
“好!”李教授半是安慰半是鼓勵地輕拍兩下冷螢的肩膀,轉身離去通知廖深等人。
冷螢在門口又糾結了片刻,最終選擇堅持決定,於是輕緩緩將門推開,想回屋取出自己的裝備以及阿喵。
可令她沒想到的時,程相儒不知何時醒來,已經穿戴好衣褲,正蹲在地上係著鞋帶。
冷螢愣在原地,伶牙俐齒的她此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程相儒係好鞋帶,笑嗬嗬地站起身:“咱們走吧。”
“去……去哪?”冷螢想要蒙混過去。
程相儒拽起背包背到肩上,走到冷螢身邊:“相信我,我沒你想得那麼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