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願打過去的時候,蔣淵博正在忙。
“寧願啊,什麼事?”
他一邊和學生說數據,一邊問她。
顧寧願吸了口氣,平聲道:“老師,有兩件事,我得跟您說一聲,事關蔣心媛。”
聽出她的語氣不對勁,蔣淵博匆匆跟學生交代了幾句,拿著手機出了實驗室。
站在走廊上,他才問,“你說吧,什麼事?”
顧寧願沒含糊,把蔣心媛在這邊造的孽,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楚。
蔣淵博越聽越生氣,臉都黑了。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東西!她怎麼敢,拿人命開玩笑!”
他說話都喘著粗氣,顯然被氣得不輕。
“寧願,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聯係上她。”
顧寧願“嗯”了聲,“那就麻煩老師了。”
話說到這兒,兩人都沉默下來。
顧寧願沒主動掛斷,似是在等什麼。
隔了幾秒,蔣淵博似是難以啟齒,張了好幾次嘴,才出聲。
“寧願,若是我聯係到了,我肯定會讓她去道歉,去儘力彌補自己的過錯,所以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麵子上,幫我說說情?”
他知道蔣心媛做的有多過分,所以這話說得很艱難。
顧寧願沒有意外,也沒有覺得為難。
她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
“老師,平心而論,我就是因為看在您的麵子上,才對她多番容忍。可是這次不行,這件事涉及到兩個人的性命,就算我不追究,薄家這邊的人,也必定會追究到底。薄家什麼家族,您應該清楚……眼下我還要收拾,她搞出來的爛攤子,為那兩個人治病,所以……”
蔣淵博聽完,歎了口氣。
倒沒有失望,也沒有不滿,隻是覺得愧疚,和無奈。
他的親生女兒,闖出來這樣的禍事,卻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幫忙善後。
真是諷刺。
“抱歉,寧願,我不該提的,辛苦你了,這段時間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掛斷電話後,顧寧願的心情依舊很差,眼底簡直一片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