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謙就隻能跪坐在那裡笑了笑,然後,拿起旁邊的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
“湘木君這麼期盼著我來嗎?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等著我了?”
“什麼好消息啊,我等你,肯定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
這個日本男人一聽,當即一口把那杯酒倒進喉嚨裡後,就直截了當的抱怨了起來。
話音落下,坐在對麵的喬時謙,手指在桌下陡然一攥後,指節一陣泛白,連給他倒酒的興趣都沒了。
“湘木君什麼意思?你可是日本最好的外科醫生,我等了你這麼久,我來,不是等你跟我說這樣的噩耗。”
一秒鐘,他的聲音便冷了不是一個度。
正在喝酒的堂本湘木聽到了,這才反應過來,頓時,他慌了。
“不是不是,秋山君誤會了,我說的不好的消息,是上次你要求我儘快讓她醒來,我沒有做到啊,其他的沒啥,她骨頭愈合的程度還可以,內臟損壞也在修複中。”
“那她為什麼還不醒?”
“秋山君,你可是把一個摔成了肉餅一樣的人送到我麵前啊,我讓她重新活蹦亂跳,是不是得一定的時間?你知不知道光給她修複體內被碎骨刺穿的臟器?我就動了十幾次手術?你電腦中病毒了,重裝係統也得有個時間吧?”
這日本男人還真是囉嗦,一聽問起這個後,他就滔滔不絕的抱怨了起來,整個桌子都是他噴的口水。
但是,不能否認,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電腦重裝還得時間呢。
更何況當時是一個全身粉碎性骨折,再加上臟器嚴重受損的人。
喬時謙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了。
喝完了酒,他又請這個朋友吃了飯後,兩人這才一起出發,去了這裡最好的綜合醫院,也是醫療水平最頂級的。
那是一個安靜躺在監護室裡女人。
她全身都插滿了管子,嘴上還帶著呼吸機,包括她的臉上,也纏滿了繃帶。
如果不是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安靜閉著的眼簾上,能一眼就看到兩排跟小扇子般濃密而又卷翹的長睫時。
這樣被包的嚴嚴實實的病人,根本就看不出是一個女人。
“恢複情況其實還是不錯的,起碼,不會摘下呼吸機就馬上死亡了。”
堂本湘木帶著他進來後,看到他一直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這個病人,還以為他又是在擔心自己騙他,於是特意解釋了一下。
喬時謙聽完,喉結動了動。
想要說什麼,但最後,他還是沒有出聲,而是目光緩緩從這個女病人的臉上劃過來後,落在了她那隻正安靜放在旁邊的手上。
大概,這就是她唯一沒有受傷的器官了。
也是當時他受那個人的囑托,攔著她,保護她,最後他拚儘全力得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