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我又是哪天吩咐你偷換材料的?又是在什麼地方讓你去私自調過十五樓的施工隊的?”唐慕笙冷聲質問。
“是……是……”
“說具體時間。”唐慕笙麵色不善。
“七月……七月八號。”李山支支吾吾,殊不知,他後背已經冒了一層冷汗。
“七月八號?確定?”唐慕笙挑眉。
“確……確定。”李山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嘴唇哆哆嗦嗦,儼然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七月八號,我兒子幼兒園入學,我上午在幼兒園辦入學手續,下午在公司,一整天都沒有去過工地,你覺得你是在哪裡跟我見麵的?”
唐慕笙一個眼刀飛過去,繞著李山走了好幾圈,對方冷汗涔涔,佝僂著身子,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我記錯了,是十八號。記錯了!”他連忙否認,恨不得趕緊像個地縫把自己藏起來。
眼前這個女人總是給人一種活生生的壓迫感,她的一個眼神甚至勝過審訊經驗多年的老特調員。
“十八號?”
不等唐慕笙回答,陸厲琛就陰氣森森地笑了笑,“那天她病得不省人事,在我那裡躺了一整天,你覺得,你又是在哪裡見過她的?”
“啊?”宋隊長一個沒忍住,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什麼?躺了一整天!
江煥低聲咳嗽了一聲,提醒自己老板注意場合。
可是陸厲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番話讓整個場麵變得多麼曖昧,他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不過就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而已。
“宋隊。”他轉頭看著他“如果需要證據,我們家的傭人,門口的監控都能作證,人可能說謊,機器不會吧!”
“陸厲琛,你給我閉嘴!”
唐慕笙忍不可忍,她甚至懷疑這個男人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當著眾人的麵下不來台,其中一個還是她外公的學生。
“我說的是事實。”陸厲琛挑眉。
“我……”宋山兩次證詞都被推翻,整個人坐在審訊室裡無所適從。
“是又記錯了嗎?”唐慕笙拍拍他的肩膀。
李山誠惶誠恐,嘴唇逐漸由白轉青,由青又轉紫。
唐慕笙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貼在他耳畔,“不如,你再好好想想,說不定是自己又記錯了呢!”
“我……我就是記錯了,我年紀大了,記性不行。”
李山一雙渾濁且布滿血絲的眼睛直視著她,突然暴起指控,“就是你,就是唐慕笙!是你指使我的,你現在還想把臟水全部都潑到我身上,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住口!”啪……一個巴掌重重地摔過來,劈頭蓋臉地兜下來,打得李山一陣雙眼發花。
動手的是江煥,幾乎在李山上一句話話音剛落的時候,他就衝了過來,這一巴掌不僅打得李山懵了,在場的各位包括當事人唐慕笙都懵了。
誰都沒有想到江煥的反應會那麼大。
這一巴掌在一瞬間用儘了江煥全身的力量,一道血痕順著李山的唇邊蜿蜒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