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年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沈傾心裡清楚,他是想說,小川的屍體,已經被野獸撕碎,除了現場的一點兒皮肉,以及衣服碎屑,彆的,都找不回了。
“傅七少,謝謝你幫我帶回了小川。”沈傾聲音縹緲得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傅時年設計了她,辜負了她對他的友情,她失望,她沈傾,此生再無這個朋友。
但她也知道,小川會被害死,與他無關。
畢竟,他帶她找到了小川的屍體,帶回了她最後的一點兒念想,這一點上,她謝他。
“傅七少,我想一個人跟小川說說話,麻煩你放開我。”
沈傾這話,禮貌無比,但她聲音中的疏離,依舊刺得傅時年心口發疼。
他不由自主地放開了雙臂,沈傾身體得到了自由,她手上用力,拔下了手背上的針頭,就顫抖著雙腿,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往茶幾旁邊走去。
房間裡麵還有人,沈傾不想當著彆人的麵,展現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麵。
可一想到小川小小的身體,渾身是傷地孤零零地躺在山腳下,她的眼淚,就怎麼都克製不住。
也不知道,她的小川離開前,在人販子的手中,受了多少的苦痛與折磨。
“小川……”
沈傾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滴大滴滾落,她想要抱著小川離開這裡的,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和小川的家在何方,她還是想要帶著他,去尋找一個,屬於他們的家。
隻是現在,她的身體真的是太不爭氣了,她站都站不住,她根本就無法帶著小川的骨灰離開。
她隻能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用儘全身的力氣,將小川的骨灰盒放在心口,任她的眼淚,泛濫成災。
小川的骨灰盒,緊緊地貼在她的心口,那裡,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