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個孩子病情又惡化了,要是再不給他動手術,哪怕截肢了,他也撐不過今晚。”
秦危沒有指名道姓,但慕歸程知道,他口中說的,那個孩子是誰。
慕歸程沒有立馬說話,他的一張俊臉,肅穆如同冰雕。
他的視線,一點點飄遠,他忍不住想起,小川還是個小奶娃娃的模樣。
小川長得很像沈傾,但一點兒都不顯女氣,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說不出的討喜。
打小,小川就特彆特彆喜歡黏著他。
他喊的第一個人,是爸爸。
他會喊人之後,就特彆喜歡笑得眉眼彎彎地喊他爸爸,他的臉色,稍微黑一些,他就喜歡窩到他的懷中,撅著小嘴,親親他的臉頰。
慕歸程的眼眶,克製不住紅了紅。
他愛這個小娃娃,隻是,他是沈傾背叛他的證據,是他身上,一輩子都洗不清的汙點。
他的存在,在不斷地提醒著,他慕歸程被沈傾綠得有多慘。
可,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他也做不到。
畢竟,他也曾,將最深沉的父愛,儘數傾注到,這個小娃娃身上。
“彆讓他死……”
慕歸程聲音顫抖著開口。
秦危有些不太明白自家老大的意思。
彆讓他死,隻是想辦法吊著他的命,還是,想辦法給他好好醫治,讓他健康安好?
秦危想要壯著膽子再問一下自家老大,隻是,他話還沒有說出口,慕歸程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再給慕歸程打過去,電話沒有人接聽。
他給她發沈傾手機定位的時候,順便發信息問了他一句,他也沒有得到他的回複。
秦危隻能,先讓醫生想辦法吊著小川的命,等他從慕歸程那裡,得到了確切的命令,再進行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