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擺脫了那群連夜追趕她的殺手。
至此她緊繃的醫學生涯告一段落。她變成了普通的孩子。
夢裡,菘藍走到這一步,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她覺得奇怪,明明她就很向往不學醫的日子。
可是為什麼,在夢裡她如此失落呢?
這種失落,就好像惡魔的爪牙,抓著她的咽喉,讓她痛不欲生。
菘藍忽然驚得坐起來。
薄夙被她驚醒,他也坐起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做噩夢了。”
菘藍臉色慘白的望著他:“薄夙,我夢見我養父母被殺害的那一天了。”
薄夙道:“夢裡可有新的發現?”
菘藍點頭:“我掰開養父的屍體時,發現他用血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小心菘藍。”
菘藍眼淚泛起:“我一直以為他不關心我,沒想到到死的時候。他最牽掛的卻是我。”
薄夙陷入了巨大的困惑。
“小心菘藍。”
然後納悶道:“難道不應該是菘藍小心嗎?”
菘藍怔了怔,薄夙這麼一提醒,她才發現養父這句遺言是有語法的倒裝句。
她道:“許是養父命弦一線,也就沒有顧及那麼多,犯了語法錯誤。”
薄夙卻覺得,醫生是一門嚴謹的學科,菘藍的養父又是有大成者,自然比普通人更加嚴謹。像他那樣的人,應該把嚴謹刻入骨髓。不該犯這樣的語法錯誤。
小心菘藍。
薄夙自言自語道:“難道這世上還有一個菘藍?”
菘藍微愣,隨即解釋道:“嗯。神醫門的人,藥用名字是根據她在門派的地位起的。但是藥物名有限,所以此人作古百年後,神醫門可以再啟用這樣的名字。不過,後者的天姿必須超越前者。”
薄夙震驚不已。“還有這麼神奇的規定?”
然後,薄夙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激動的詢問菘藍:“那你可了解過你的前輩菘藍的事跡?”
菘藍搖頭。
“我那時候年幼,對醫學也不熱衷。所以並不願意勤學好問。”
薄夙覺得惋惜。
菘藍卻又道:“不過,也許愛城知道一些。”
薄夙咽了咽口水:“愛城?”
心裡覺得好笑,這個三十幾歲的媽媽都不了解的事情,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還能了解得比她多?
菘藍拽著薄夙來到愛城的實驗室。
愛城躺在實驗室的床上,正翹著二郎腿望著天花板。
“愛城。”
聽到媽媽爹地的聲音,愛城一骨碌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