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開口,安蓮蓉枯槁的眸子隨著滾動了一下,沉默片刻,她哆嗦的手指,慢慢的動了起來,摸索著伸向衣服的口袋。
她狀態是真不好,動作也很慢,薄慕琛卻不催促,而是耐心等待著。
等了最少十幾秒,她總算順利把玉佩掏出來,放在手心。
薄慕琛順著看過去,見那玉佩竟是破的,她手中的隻是其中一塊,大概三分之二的樣子,他眉頭微蹙,不明白安蓮蓉是故意摔壞玉佩,還是這玉佩本身就破了。
到底是困擾他近十年的關係著救命之恩的玉佩,竟然摔破了,薄慕琛心情有些微妙,沒述說太多,他伸手就要去拿,安蓮蓉竟把手縮回去。
彆看她臉色奇差,人也哆哆嗦嗦的隨時都要背過氣的樣子,力氣卻很大,薄慕琛自問用了幾分力氣,仍沒把玉佩抽回來,他臉色不好看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薄慕琛的語氣有幾分沉:“想賣可憐,替你女兒求情?還是想用這三分之二塊玉佩,與我做三分之二的交易?我奉勸你做人腳踏實地,彆太貪心,安女士,認識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兒已經榨乾了我對她的情份,如今就是她本人在這裡,這塊玉佩也不值什麼錢了。”
薄慕琛說完就要走,安蓮蓉急了。
好容易才把人叫出來,哪肯就這麼放她離開,顧不上快要虛脫的身體,她掙紮著就竄起來,用力過猛,人差點摔倒,薄慕琛順手扶了一下,剛一站穩就如臨大敵的將她按下去,安蓮蓉卻沒鬆手,眼淚緊跟著掉下來。
“我...我...”她沙啞的嗓子,老風箱一般,怎麼都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被這麼一提醒,女人想起了什麼:“對了,我忘了告訴你薄先生,這大姐找我幫忙的時候,是用紙條找我幫忙的,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開口跟我說一個字,我還以為她是啞巴。”
一邊說話,一邊急急掏出還沒來得及扔掉的紙條。
看著這明顯是從病曆紙上撕下來的,明顯不是紙筆書寫,而是用指甲一點點摳出來的潦草字跡,薄慕琛再不耐煩,也迅速意識到了安蓮蓉的情況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