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深吸了口氣,再言,“另一種可能沒有利用,是因為愛,你在乎舒窈,原因有很多,比如她曾和你有過很多年感情糾葛,也比如她曾為你生兒育女,還比如你曾在很多很多地方虧欠於她,想要補償,想要贖罪,更想要保護於她。”
厲沉溪聽著她的言辭,劍眉慢慢緊起。
他注意到她每一句話中都用了‘她’這個第三人稱,言外之意,她從本質內心上,就在反感排斥自己就是舒窈的可能性。
但這也在常理之中,她還沒有恢複記憶,沒人願意承認自己和一個旁人,竟是同一人的。
他忽略不計,冷眸卻漸漸加深,看向她的光束,暗沉又複雜,“你覺得是那種可能呢?”
“第一種的話,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舒窈簡單明了,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已經很晚了,不想再蹉跎下去,“你不了解我哥,也不了解雙A,無論是想要吞並,還是想要顛覆,都做不到。”
都說想要戰勝對方,首先就要知己知彼。
而安嘉言這個人,乃至他一手操控的雙A集團,都像隱藏於黑幕中的一個影子,留在外麵的,隻是他想讓世人察覺和注意的,真正的一切,無人知曉。
舒窈又想了想,又說,“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那也勸厲先生到此為止吧!就算我可能是舒窈,那麼當初能離婚,能分開,能讓一個滿心都是你的女人,徹底寒心放手,可見你這個人,也是個十足的人渣了。”
“破鏡很難重圓,覆水也難以收回,這些道理,厲先生不會不明白,你若真想要彌補,那就好好養大這幾個孩子吧!相信這也是舒窈最大的心願。”
她全部說完,也闡明了自己的意思,再度輕微朝著他點了下頭,轉身就向外。
舒窈走得很急,步伐很快,以至於身後男人低啞的聲線再次響起時,她也沒能停下腳步。
“第一種的話,雙A集團不是你和安嘉言創建的,幕後主使人是joke,而‘joke’這個名字,也隻是對外的一種稱呼罷了,曾經有過幾代joke,裴家每一任主宰上位者,都會對外用這個代號。”
厲沉溪輕輕淡淡的字音,著實沒什麼氣勢,也沒有任何的脅迫力,可是,到底還是讓舒窈一路向外的腳步,不自然的頓下了。
她聽著他話語中的那句‘裴家’神色瞬息萬變。
厲沉溪不去看她,隻是坐在那裡,繼續抽著煙,“而這代joke,就是裴宇傑,他不僅僅是當年安嘉言的親生父親,也是在安靜過世後,收養了現如今這位安嘉言的養父,從某種關係上來講,他應該是你的姨夫了。”
“至於裴宇傑為什麼當年故意炸死,害的安靜淒慘而死,應該是和裴家的恩怨有關,家族紛爭,利益糾葛,裴宇傑作為一個私生子,能成功上位,用了很多年的時間,也犧牲了很多,安靜就是其中之一,唯一的兒子安嘉言也是。”
話說到這裡,舒窈麵容徹底無法淡定了,恍若一個懷揣了很久的秘密,突然被人生生揭開,那種寒涼,那種莫測,瞬時而起。
厲沉溪慢慢的轉過頭,好看的俊顏彌漫上一層難辨的諱莫,饒有興趣的嘴角沁起一絲醉人的淺笑,“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