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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出現陳姓醫生的照片,那不就是這段時間一直跟著他們為景瀝淵治病的其中之一嗎?可是那些曾經被董家信誓旦旦說著被壓下去並且永遠不會有人挖出來的事實就那麼赤.裸.裸的被攤開在麵前,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誰也不敢鬨騰。
景瀝淵悠閒了喝了一口水,眉目清明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
承普利轉過頭望了一眼站在最前麵的尚醫生,嘴角輕揚伸手遞過了自己手裡的幾份文件譏諷的開口詢問,說,“尚醫生,這是今天我拿過來的文件,剛剛三少才看過,你要不要檢查一下看看裡麵有沒有夾帶什麼信息流露出去了?”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一片的白大褂全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了,低垂著頭恨不得自己不存在一般,以往他們都會檢查的,不論是多麼重要的文件,可是現在卻不敢了。
尚醫生臉色蒼白的望著承普利,許久之後目光才落到那背對著他們甚至現在不得不靠輪椅才能行動的男人身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雙群緊握著狠狠深呼吸一口氣,尚醫生緊蹙著眉頭輕聲開口,“哪裡敢,三少做事向來有分寸,我相信三少。”
話語落下,承普利的眉梢忍不住的微微上挑了一下,就連景瀝淵都忍不住的微微上揚了一下嘴角,轉過身望著尚醫生一言不發。
一瞬間,一股迫人的壓力就在屋子裡開始肆無忌憚的蔓延著。
承普利收回手裡的文件安靜的站在景瀝淵身後。
喉結上下動了動,尚醫生努力的大著膽子上前一步,隨即開口說,“三少,我們懂得什麼叫做‘殺雞儆猴’,我們也都是識時務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進到董家去,隻是你也跟董家打過交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我也知道你的能力很強,有些事情你該知道,我們也是逼不得已,還請三少手下留情。”
說著,以尚醫生為主的一群人全都對著景瀝淵低下了那麼高昂了許久的頭顱。
鳳眸裡都是冷漠,景瀝淵一言不發,承普利卻是忍不住的微微冷了臉色。
這些人就是典型的牆頭草!
景瀝淵不開口說話,誰也沒有膽子直起身子來,就那麼心驚膽戰的彎著腰想要將自己內心裡那股真誠的恐懼和誠意傳達給景瀝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們的腰身都幾乎僵硬的時候景瀝淵終於開口了。
“‘殺雞儆猴’?懂得我的意思就好,彆踩我底線,董家老爺子都不敢輕易對我下手,彆以為你們就有那個勇氣和運氣,我景瀝淵想要毀掉你們,相信我,會有比舉報更好的辦法,若是不信可以試試……”話語清冷,透著一股冬日的寒冷感,雙眸裡都是寒意的望著麵前的一群人,景瀝淵繼續說,“我希望你們記得,現在的你們在誰手裡。”
話落,景瀝淵便再也沒有理會誰,轉過身回了書房裡,承普利迅速的跟了上去。
一大堆的醫護人員和連羽站在客廳裡,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已經被嚇得一身冷汗直冒,甚至到了現在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連羽更是虛脫的坐在了地上。
景瀝淵……
他竟然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直接跟董家叫板?
他真的就不怕董家將所有的人都收回去,然後他自己就那麼瘋癲下去嗎?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不怕死的人最可怕!
而現在的景瀝淵就給了他們這樣的感覺!
小心翼翼的上前,連羽站在尚醫生麵前,輕聲問,“尚醫生,那以後的水裡還要加料嗎?”
一句話,整個客廳裡再一次的陷入了沉寂裡,剩下的幾位醫生全都透著慌亂,焦急的看向書房的方向,紛紛開口小聲的說,“不要加了,不要加了,你想害死我們嗎?”
“是啊,不要加了,以後都不加了,這次還是對他的前妻他都發飆了,要是下一次知道我們算計他,說不定死得更慘!”另一位醫生滿臉冷汗的說,看樣子被嚇得夠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的虛脫感,“我再也不想跟景家人打交道了,尚醫生你趕緊治好他吧,治好了我們就離開吧……”
——是啊,尚醫生,我們加快進度吧!
——趕緊治好了他,我們就離開吧,景瀝淵太恐怖了……
……
周圍的醫生紛紛開口,可是尚醫生卻始終沒有說話,隻是轉眸望著書房的位置沉默了。
若是可以,他何嘗不想趕緊離開這裡,誰知道下一次董家做出什麼事來景瀝淵拿他們開刀,隻是或許還沒有等他們治好他,景瀝淵就已經變得嗜血殘忍了,而他們的作用還可以等到那個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