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州向來是一個情緒不易外露的人,更彆提“緊張”兩個字會出現在他的臉上。
一定是她看錯了,葉笙想。
她倒也沒扭捏作態,笑得有些釋然,“那就多謝陸總抬愛了。”
陸氏集團總裁的朋友,說出去也挺威風不是?
葉笙在心裡打趣了自己一番,如今她跟陸庭州已經離婚了,過去的對錯深究也沒太大的意義,反而成了一道鎖住自己的枷鎖,還不如看開一些。
陸庭州聽完她的回答,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葉笙像是默認了兩人是朋友的關係了,可他聽著卻總覺得有些不甚在意的敷衍。
他還想說點什麼, 葉笙卻已經把話給岔開了,“時間差不多了,我進去看看。”
她把陸庭州所有想說的話都打斷了,跟著,便提步往住院大樓走去。
陸庭州心裡有一團火壓著,更多的是一種拿葉笙無可奈何的無力感。
好幾次,他都在想,他跟葉笙是怎麼走到離婚這一步的。
如果……如果當年他不拿離婚逼葉笙打胎,會不會就不會走到如今形同陌路的地步?
陸庭州緊鎖著眉,一言不發地跟在葉笙身邊往病房的方向走。
推開病房的門,韓婉慧已經在裡頭陪著宋熙了,兩人不知道聊著什麼,看到葉笙的時候,表情不約而同地沉了下來。
葉笙也不在意,過去將宋熙身上的銀針拔了下來,叮囑道:
“在治療期間,你最好哪都彆去,手頭上的工作最好都推掉。”
葉笙的話才剛說完,就聽到韓婉慧冷笑了一聲,道:“你最好祈禱你真的能保住熙熙的胎兒,否則我要你好看!”
有了之前的經驗,韓婉慧不敢把話說得太難聽,像是要維護自己最後那點體麵和修養,卻依然免不了要在葉笙麵前頤指氣使一番,好將之前在葉笙麵前被兒子趕出去的顏麵收回來。
卻見葉笙連個眼神都不曾給過她,隻是慢條斯理地將銀針放回銀針包裡慢慢卷好收起,完完全全就是把韓婉慧無視得徹徹底底。
一向被人捧慣了韓婉慧幾次在葉笙麵前吃了大虧,這一次又被葉笙當成隱形人一樣無視,再次坐不住了。
“果然是個沒教養的東西,你媽當年死那麼早,沒把你教好,讓你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這個長輩?”
韓婉慧這句話著實難聽了,就連一直幸災樂禍地等著韓婉慧教訓葉笙的宋熙都被驚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韓婉慧。
作為豪門當家主母,韓婉慧這番話放在任何人麵前聽來都是毫無修養和素質的事情。
陸庭州的臉色驟然黑了下去,厲聲喝道:“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的聲音提高了許多,把韓婉慧這個當媽的都狠狠嚇了一跳。
她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向來不太輕易外露情緒,即便是氣狠了也不可能這樣失態,此刻卻因為她這樣一句話這樣厲聲吼她,心裡有些害怕,也有些生氣。
為了葉笙這個小賤人,他竟然幾次三番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
雖然剛才那話她說完之後也後悔了,倒不是覺得自己的話太傷葉笙,而是顯得自己太沒教養而引人詬病。
但她是絕不會認錯的。
“我說錯了嗎?你看看葉笙這是什麼態度,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她的婆婆,她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