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楚臨風,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是她第三次來到無憂園。
深秋的季節,無憂花早已凋謝。她順著圍欄走過去,還記得兩年前,這圍欄裡麵的無憂花蔓延出來,眩暈了她的眼,陪葬了她的一生;如今再見,物是人是,心境卻已既然不同。
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從裡麵走出來,寧臻不會不認得她。因為每次這個女人一出現,她似乎都不會遇到什麼好事……
“你來找風的吧?!”那女人對她微微笑。
“是的,他在嗎?”
“在,在洗澡。”紅衣女人的臉上泛起一抹曖昧的光暈。
寧臻不會不了解,她的這種神情代表著什麼。
早知道的,楚臨風就是一隻少了女人活不下去的種馬,哪怕他死在女人的床上,寧臻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她自顧自的往彆墅裡麵走,那女人也不攔著,對著她的背影諷刺的一笑:“我真不明白,你並不愛他,並不貪錢,並不貪圖楚家的名分,你為什麼還死守著不離開?”
“你怎麼知道我不貪錢?”寧臻對她的話感覺好笑。畢竟這個世上,幾乎不存在不愛錢的女人,不是嗎?
“你看看你身上,你的牛仔褲是在地攤上買的吧,百十塊錢一條?你的毛衣雖然也是品牌,不過是三年前的款式了,現在已經不流行了。還有你的臉,你的頭發,你都沒有做過吧?”
“那又怎樣?”寧臻不想再和她多說下去,轉身往彆墅裡麵走去。
“寧臻是吧?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蘇萊!”
她天生有一種自信的氣質,踩著她五寸的獨跟皮鞋,像一隻高貴的孔雀,高傲離去。
或許在兩年前,寧臻還是一個瀟瀟灑灑的大學生時,她也曾像自信的蘇萊一般。她的父母從來都抱著一種“男孩兒窮著養,女孩兒富著養”的信仰,她的媽媽不吝嗇與給她買各種名牌服裝,她的爸爸大把大把的把零花錢塞給她。雖然和靈汐相比,她的家境差了很遠,但是有那樣的父母,她從來不覺得低人一等,從來不會羨慕彆人,所以也從來不會受到世俗的誘惑。
曾幾何時,那一切都變了。
她沒有時間再去逛街,她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她會在兒子百天的時候,跑好幾條街給兒子買一套漂亮的衣服,卻隻會在回家的路上,在地攤上隨便的給自己買一條牛仔褲。
她沒有時間揮霍,她寧可坐下來耐心的喂兒子喝奶,也不會浪費時間去畫個妝。即使辛苦,即使忙碌,大概也就這幾年了。
她歎息著,大步走進了彆墅裡麵。
楚臨風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看到她的時候,他絲毫沒有驚訝,似乎早料到了她會來一樣。
“我要見若穀。”她開門見山,直截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