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澤氣極了,拳頭緊緊握起,想要衝上去狠狠給他一拳,將他這張嘴給抽攔。
顧天州見他這幅樣子,知道他動怒了,連忙伸手將他的拳頭壓了下去。兒子這三年在牢裡脾氣被打壓下去了很多,但是那股暴虐易衝動的性格還在骨子裡,要是讓他這一拳打下去,估計這夥人不會善罷甘休。
“看,這小子還想打人,顧雲澤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們一根手指頭,我們兄弟幾個絕對讓你今天從這裡橫著出去。”
刺頭說完,身後的幾人將手指板地咯咯響,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顧天州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彆亂來,獄警都在外麵,要是你們敢打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嗤……當我們是你們啊,我們從入獄到現在揍過多少人,你們應該有所耳聞吧,見我們被獄警找過一次麻煩嗎?”刺頭們都笑得十分誇張,有恃無恐的模樣。
顧天州心裡一沉,這些人連獄警都不怕,在這裡可以為所欲為,莫不是有人給他們撐腰。
他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也不敢冒然說話,更不能讓兒子傷到這些人,不然會被無窮無儘地找麻煩。
現在隻能忍了!
顧天州沉了沉心,看向幾人,討好地笑了笑:“各位爺彆衝動,有話好好說,不就是一杯補品嗎,我這幾年身體不太好,外麵的朋友不忍心見我遭罪,給我送了些補品,您要是看上儘管拿去。”
“我要你那些破補品乾什麼!”刺頭有些不耐煩:“隻是讓你把這杯喝下去,哪那麼多廢話。”
顧天州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兒子手中那杯液體,說話的功夫,溫度已經不那麼燙了,還是冒著濃鬱的奶香,但是他一想起,為首的這個刺青肌肉男朝裡麵吐過口水,心裡就一陣惡心。
看來今天這杯惡心的東西是不得不喝了,不然吃苦的還是他兒子。
“我喝,我喝就是了,兒子太心疼我,您彆見怪!”
不就是一杯補品嗎,在牢裡待了三年,什麼東西沒見過,隻要忽略剛剛那一幕,其實很容易接受的。
顧天州覺得自己已經落得這幅田地了,骨子裡那些自尊和矜貴都應該不要了,不然有苦頭吃。
“爸!”聽顧天州妥協,顧雲澤滿臉不可置信,顧家的人養尊處優,都會有點潔癖,在牢裡待了三年,兩人的衣服永遠乾乾淨淨,吃的東西不說好,但都是乾淨衛生可以入口的,但是現在他為了不讓兒子受苦,竟然真的喝這種東西。
顧雲澤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抓了一把,又酸又痛,他神情呆滯地看著在一旁看戲的那幾個畜生,再轉頭看著逼著眼睛,準備一口氣將那杯惡心的東西喝下去的爸爸。
兩個畫麵在他眼前不斷交織,刺地他眼眶生疼,目眥俱裂。
“彆喝!”在顧天州快要喝下去的時候,顧雲澤突然猛地喊了一聲,一揮手將那杯東西打在地上,紙杯掉在地上,裡麵的東西全部灑了出來,濺的滿地都是。
那幾個挑事的人沒有防備,被溫熱還有一點點燙地液體濺到了皮膚上,發出“嘶”地抽氣聲,手忙腳亂地避開。
顧雲澤的這個行為很突然,很猝不及防,不僅那幾個刺頭愣了,連顧天州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