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一邊說一邊注意熊哥的表情,看到他輕輕眨眨眼。
很好,他同意了。
在大學期間,黎俏雖然按照家裡的意思主修商科,但她對醫學感興趣。提前完成商科後去醫學院蹭了不少課,雖然沒有拿到醫學學位,但也進過手術室實習。
海邊沒有手術室的無菌環境和設備,這場手術凶險萬分。
黎俏沉著地觀察熊哥的身體,通過診脈和體感溫度確定他的身體狀況。剝開他的上衣露出取彈位置,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這場手術。
手中的刀片鋒利,切開了子彈旁的皮膚……
一場手術持續了近一個小時,最後黎俏用發絲搓成的線縫合傷口,完成了最後一步。
她臉色蒼白,精力耗儘後額上滲出一絲絲汗。
“好了。”伴隨著她的聲音,熊哥緊繃的身體緩緩的放鬆。
沒有麻醉劑,整個過程他忍受著劇痛,卻硬撐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兩個小時的觀察過去,熊哥的體溫、脈搏漸漸穩定。
“很好,沒有感染,沒有發熱……”黎俏露出虛弱的笑容。
在這樣的條件下,患者一旦傷口感染、發熱,整個情況就會重新歸於凶險。
幸虧熊哥體質好,撐過去了。
黎家,黎父雙目緊閉躺在床上,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醫生檢查過後,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醫生,我爸爸的情況怎麼樣?”黎子峰站在一旁,一臉焦急。
“抱歉……”醫生一開口,就讓旁邊的人心一沉,“黎先生已經是癌症晚期,身體狀況很差,剛才又情緒激動,現在陷入昏迷,恐怕……黎夫人還是做好準備吧。”
話音一落,旁邊的黎夫人眼眶就紅了,“吧嗒”落下眼淚。
“真的沒有辦法嗎?”她低低哭泣。
“節哀吧。”醫生歎歎氣,走出了房間。
屋內,黎家的親戚和公司的董事,臉上露出不同的神色。
“董事長他真的……”有人開口,卻沒繼續。
“那個黎俏究竟怎麼回事?竟然把董事長氣得暈過去了,自己卻跑了!”
忽然有人的憤憤地開口,立刻引來了附和。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都聲討起黎俏這個不孝女。
黎子峰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然後壓下去。
幾個小時前,他用枕頭把黎父捂到昏迷,然後找人偷偷把黎俏送去海邊拋屍。收拾完房內的痕跡,他又偷偷潛出去,裝作剛回家的樣子。
這些天他和黎夫人常常不在家,家裡的傭人沒發現他回來過。
樓上的動靜,也被誤以為是黎俏和黎父爭執導致的。
這時,有傭人跑進來,臉色慌張。
“霍先生來了,說一定要見小姐……”
話音剛落,忽然門口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霍南爵麵色冷峻走進來。
他眼眸掃過床上的黎父,瞳孔微縮,薄唇吐出沒有情緒的一句話:“黎俏呢?”
高大的身形帶來巨大的壓迫感,屋裡的黎家人都被驚住了。
黎父昏迷的消息雖然被黎子峰鎖住幾小時,可後來要召集黎家的親戚和公司的董事商量,自然就走漏了。霍南爵得知後立刻趕過來,卻根本不見黎俏的身影。
“妹夫啊,黎俏把爸爸氣暈了,自己跑了。”黎子峰眼神閃了閃。
話音剛落,霍南爵冷厲的目光就猛地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