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行進,沿著山路往上。
黎俏平複心情後,從貼身的衣服中摸到那個設備,輕輕敲擊了幾下。
霍南爵留意到她的動作。
“這是什麼?”他語帶疑問。
“出發前做的一點小小準備。”
黎俏語氣輕鬆,輕描淡寫說過去。
霍南爵沒有多問。
幾秒鐘後,黎俏的手指從小東西上移開,心情隨之輕鬆。
出國前,她聯係了幾個人。一旦她在這裡出事,就及時援助。
身上的小東西,正是聯絡設備。
下車時,黎俏看到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地方,還有很多建築。
她更驚訝的是這是山頂。
“海外紀家在多年前一分為二,山頂住的是白家,山腰住的是黑家。”耳旁,霍南爵低聲解釋,讓她明白了原因。
“他們還真是難舍難分。”
成了競爭的對手,還要待在同一座山上。
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這兩家要麼是真的沒有完全分開,要麼就打著吞並另外一家的主意。
不過,這些都跟她沒關係了。
黎俏眼眸微黯,有點失落。
海外紀家的局麵複雜,絕不是她渴望的親人。
不知不覺走到中心建築前,周圍的人腳步停住。
“黎小姐,請。”
一個人站在前方幾步微笑,黎俏回以一笑,跟著進去。
忽然,她發現身旁的霍南爵停住了。
黎俏投去疑惑的眼神。
霍南爵薄唇抿起,隱含一絲苦笑。
“這裡是紀家的祠堂,我不能進去。”
沉聲的解釋,反而讓黎俏猛地一震。
她牢牢的盯著他,眼底帶著幾分不確定:“那我為什麼可以進去?”
聲音微微帶著顫。
她已經猜到了。
霍南爵的眼神,忽然變得溫柔而無奈。
“一個人不可能完完全全變成另一個人,除非她本來就是她。”
像是無關的話,又像是解釋。
黎俏的手握緊,想從他臉上看出痕跡。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聲音微微乾澀。
事到如今,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霍南爵黑眸沉靜的注視著她。
他沒有說話,旁邊的人卻催促:“黎小姐,族長在等著你。”
黎俏咬著唇,深深看了霍南爵最後一眼,轉身的踏入大門。
等到出來,她一定要找霍南爵問清楚!
祠堂是中西合璧的設計。
潔白聖潔的大理石桌麵上,擺著一尊尊木質牌位。
牌位上刻著的名字都是紀家的先祖。
黎俏像是被肅穆的氛圍感染,跪在蒲團上。
彎腰垂眸,恭恭敬敬的叩了三次。
起身時,麵前多了一個白胡子老人。
“你就是紀清。”老人問。
黎俏手指抖了抖,輕輕點頭:“是我。”
這時候,她已經不意外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曉。
老人看她的眼神多了慈愛。
海城紀家和海外紀家早已分開,但骨子裡留著同樣的血液。
老人帶她進入後堂。
喝了一杯茶,黎俏從他口中弄清楚了經過。
原來,霍南爵得知她被抓後,立刻找上山頂的紀家,告知了她的身份。
“因為我是紀家的人,所以你們才救我?”
“不錯。”老人很平靜。
換做無關的人,他們何必花費大力氣救人。
黎俏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是該感激,紀家對血脈親人還有善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