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這般一說,她的心尖狠狠一震,像被什麼重物擊打了一下。
她驀然望向畫作,眸色一片晦暗。
軀體被束縛,精神被壓抑,渴望靈魂的自由。
這幾個字完全可以形容母親帶著她回到山裡以後的狀態。
為了保住父親的名聲,她被迫躲到了山裡,束縛了自己的身體。
明明深愛著那個男人,卻壓抑自己去忘卻那個男人,約束了她的精神。
所以她病重的時候一直在說:“小汐,不要為媽媽傷心,死對媽媽來說是一種解脫。”
她渴望自由,渴望靈魂的自由!
麵前,厲泊庭沒有錯過她的情緒變化,目光直視著她,銳利且冰冷:“簡汐,我說對了嗎?”
簡汐還沉寂在回憶中,並沒有回應他的話。
顏大師卻豁然開朗,忍不住讚歎:“難怪你把血色化成如玫瑰花瓣一樣漂亮,這是一種崇高的思想境界啊,死忘令人感到殘忍,卻又充滿生的希望,好,絕了!”
顏大師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他說的並不是厲泊庭和簡汐的理解。
他們所感受到的,隻有壓抑之人渴望那份自由。
簡汐依舊定定地看著那副畫,滿腦子都是她和母親搬回到山裡的種種過往。
厲泊庭突然向她靠過來,在她不經意間,低下頭,貼在她耳邊說道:“恭喜你,你的確很適合做我的女人。”
簡汐這才回神,抬眸對上了他深不可測的視線。
那似曖昧,似波濤洶湧的眼神她看不懂,內心難免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