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
“好,我霍北冥對天發誓,假若辜負了南煙,我就一輩子打光棍兒。”
往事曆曆在目,報應來得太快。
他注定了孤獨一生,在辜負南煙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去一趟地久天長。”
地久天長照相館的建築風格是那種哥特式城堡風格,南煙喜歡這種建築風格,看到這兒就莫名想到了艾爾莎莊園。
想到了那個樓頂,想到了那架鋼琴後麵的那個清風明月般的身影。
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折射在她的臉上,光影斑駁間仿佛穿越了時光,看見了他的身影。
霍北冥說過,會在這裡和她一起拍婚紗照。
如今她要在這兒拍了,可是新郎卻不是他。
他說過,非南煙不娶。
照相館還在,地久天長還在,可是他卻沒了。
“南小姐,您看看這套婚紗怎麼樣?我幫你拿過去試一下好嗎?”
親切的店員小姐姐看著南煙一臉熱情的笑著,手裡拖著一件白色的婚紗站在她身邊,把她從斑駁的記憶中叫醒。
她回頭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跟隨店員小姐姐一起進試衣間。
“我在外麵等您,您有事叫我就好。”
“謝謝。”
南煙站在寬敞的試衣間,手裡抱著潔白勝雪的婚紗望著鏡子裡那張臉,脫下白色的手套看著自己斷掉的右手無名指,看著自己取掉假發後斑駁的光頭。
她在提醒自己,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南煙。
她從不完美,她是殘缺的。
她在提醒自己,是誰把她推向地獄,是誰把她弄的這般殘缺。
殘缺的不止是身體,連心都跟著殘缺了。
她想重新開始,她想把那個人從心底挖掉。
無論是非對錯,無論是否真的愛過。
都挖掉,全部挖掉。
重新開始。
外麵等著的小店員,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南煙出來。
她小心的問了一聲:“南小姐,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很快就好。”
“不,不著急,您慢慢來。”
南煙的語氣很冷,小店員站在門口微笑的臉慢慢陰了下來,忽然跟南煙嘮起了家常。
“南小姐,你知道我們地久天長的淵源嗎?我們地久天長婚紗攝影館是京都的老牌照相館,曆經幾十年風雨變遷一直存在。”
她說的這些,南煙都知道,南煙並不在意,也沒有應聲。
小店員又接著說了:“可是你知道嗎?幾年前這裡突然遭遇一場大火,店裡的員工被火燒死了一個,傷了一個。老板遭受滅頂之災,沒錢賠償,攝影館再也開不下去了,站在這棟樓的樓頂準備跳樓。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地久天長的救命恩人出現了。”
“救命恩人?”南煙終於有了興趣。
小店員越說越來了興致:“對呀,就是救命恩人,他幫我們老板付了賠償金,還給老板投資,讓老板把地久天長做好。我們老板問他為什麼要幫他,他隻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他和他女朋友約好了會來這裡拍婚紗照,這裡必須開下去。”
小店員說到這裡的時候,情緒莫名的低落了下來。
南煙已經穿好婚紗,站在了鏡子前,重新帶好了假發。
輕輕的問了一句:“那他最後帶他女朋友來拍婚紗照了嗎?”
南煙出去時,眼神認真的落在了小店員的臉上,她年歲比她小,長得小巧玲瓏很是可愛。
她搖了搖頭,表情失落。
“沒有,他五年前給女朋友從F國定製回來的婚紗到現在還珍藏在頂樓。可惜......”
南煙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樣樓上,心裡忽然充滿 了好奇。
“可惜什麼?婚紗還在,他有沒和彆的女人結婚,說不定還會回來的。”
南煙不以為然的說著,小店員低聲幫南煙整理裙擺,輕聲說了一句:“回不來了,他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南煙微微一怔,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南小姐,我說的那個人就是霍氏集團的霍總,霍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