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冰揉了揉眼睛，蒼白的小臉襯得眼睛愈發黑亮：“媽咪，我還要多久才能做手術呀？”
“很快，大概半個月。”
“我想明天就做手術可以嗎，我的身體已經很好了。”
路靈微微勾唇，露出心疼憐惜的苦笑，揉揉陸冰光溜溜的頭頂。
因為總是躺著，小家夥總覺得頭發不乾淨，便讓路靈給他剃了個小光頭，靦腆的笑著，誇路靈剃頭發剃得真好。
哥哥們也爭氣。
大娃和三娃一人一句的誇陸冰沒了頭發也是帥哥，把小家夥哄得搖頭晃腦，格外開心。
路靈心裡卻隻有無儘的惆悵。
她看著的陸冰，隻看到小孩強撐出來的笑容，眼下疼痛和疲憊快要將他吞沒。
她小聲道：“再堅持半個月好嗎，等身體再好一點，媽咪就給你做手術。”
“可是我想快一點變好，想和媽咪和爹地，哥哥們一起出去玩。”
“再忍忍，再忍忍。”
路靈努力不讓自己哽咽，聰明的孩子輕聲要求著，明明疼得受不了，卻始終不提一個疼字，不想讓她擔心。
她清楚，小家夥太疼了，所以想快點手術，結束這種疼。
冰冷的藥水通過冰涼的針尖流入血管，一滴一滴，好像永遠的流不儘。
陸冰最終還是點點頭，乖巧的說好。
路靈強忍著哭意，出門口捂住唇，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孩子的疼痛，加之十倍落在她心裡。
走過狹長的長廊，到彆墅裡的公用洗手間，見洗手間門緊閉，正要離開，裡麵卻傳來刻薄的女聲。
“要我說，就按老爺子的，先把另外四個小的帶走，至於陸冰，死就死了，反正我還有四個孫子。”
冰冷無情的話語，熟悉的嗓音。
——是白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