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略帶磁性的聲音中又帶著一抹威嚴,他的話音剛落,張彪第一個開了口:“白爺,按我的想法來說,咱們現在就應該團結起來,和江陵的那幫條子鬥到底,還有,把自家手底下近些年進來的馬仔和兄弟一個一個地進行排查,一旦發現有可疑人員,哼哼。”
張彪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來,手一抬,匕首緊緊插在了桌子上,同時陰冷的目光掠過了在場人的臉,冷笑說:“通通送他們上西天。”
說罷,張彪居然張狂而又詭異地大聲笑了起來。
丁凝秋再怎麼說也曾經做過幾年的特工,見過一些世麵,可是此時此刻看到這樣的畫麵,仍然讓她有些不寒而栗。
她開始在心裡慶幸自己離開了軍情處,不然早晚有一天會消香玉隕。
同時,她也大約猜到了跪在桌子中央的人是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再次仔細看了看,發現正是軍情處的一位特工。
他被折磨的太慘了,以至於丁凝秋一開始壓根沒有認出來,隻是覺得有幾分眼熟。
張東升一拍桌子,橫著脖子對中年人說:“白爺,我讚同彪子的說法,一直以來,咱們都生活在緝毒條子的追繳陰影之下,過去他們對咱們趕儘殺絕,現在該是咱們反抗的時候了。”
又一人道:“嗯,我也同意,我聽聞彪子和東升兄弟手底下都查出了軍情處的臥底,真是令人心驚,沒想到軍情處的人爪子伸的這麼深,不知不覺間就深入到了我們內部,咱們一定要肅清身邊的人,剔除掉身上爛的肉,這樣才能夠活下去。”
中年人坦然地坐在椅子上,看樣子像是在認真地聽著。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而後微微抬眸,眼神中帶著三分慵懶七分霸氣,在一一掃過眾人的臉後,冷聲道:“還有人有彆的意見嗎?”
眾人不語。
中年人沉默了片刻,扭頭看向謝鼎,淡淡道:“鼎爺,我聽東子說,你認識了一個軍情處的人,他告訴了你臥底的身份,你又告訴了彪子和東子,他們這才得以揪出了兩個臥底,那個人現在在哪裡?”
聽中年人突然扭轉話題說起這個來,丁凝秋一下子挺直了腰板,愣愣地待在那裡,神經緊繃。
謝鼎聞言,微微笑了笑,對中年人說:“白爺,實不相瞞,我今天帶來的小丁,就是我和東子說的那個人。”
中年人發出了一個帶有疑問語調的哦字,一雙冰冷卻又顯得平常的眼睛盯著丁凝秋上下打量。
現場的焦點一下子集中在了丁凝秋身上。
謝鼎連忙接著說:“不過現在小丁已經棄暗投明,加入了我九鼎幫,現在是我身邊的參謀,平日裡負責布置貨物的運輸。她的工作能力不錯,十分出色。”
話音剛落,張彪不陰不陽地說:“鼎爺,剛才咱們才討論著要肅清身邊的人,你鼎爺直接納一個軍情處的人加入九鼎幫,難不成你鼎爺就不怕她是臥底嗎?”
謝鼎淡淡笑了笑,說:“彪子,你這個問題有些幼稚,如果我沒有真的弄清楚小丁的底細,並且確保她忠於九鼎幫,又怎麼會帶過來向大夥兒引薦呢?我可以保證,小丁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