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然微微搖了搖頭。
白芷輕輕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頗為傷感,她幽幽地說:“你外婆走的早,在你兩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你對她沒有什麼印象這也很正常。其實你外婆也是因為肝癌去世,我這屬於遺傳。”
霍景然聞言瞪大了眼睛。
白芷道:“景然,你先彆怕,你和景玥也許是受了上天的照顧,你們兩個萬幸沒有被遺傳。前兩天我帶著景玥也去檢查一下,她沒事,很健康,你呢也是一直健健康康的,這種遺傳性的肝癌可能到了我這一代,就此結束,這說起來也是一件好事。上次被你氣到被送往醫院,我便知道病情更厲害了,為了不讓你們擔心,我特意支開了所有人,求醫生隱瞞我的病情,這才沒有被你們發現。”
看了一眼兒子,白芷繼續說:“早在五六年前,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出了問題,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檢查出來了肝癌,不過巧合的是,我也是一個人去的。為了不讓你們擔心,從醫院裡出來我就把診斷書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桶裡,後來我一直背著你們偷偷地吃藥。隻可惜肝癌這種病,尤其是晚期,根本無藥可醫,隻能慢慢等死,上次去蓮花醫院檢查過後,武醫生告訴我,我的日子已經所剩不多了。”
“媽……”霍景然紅著眼眶喚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被白芷抬手打斷。
“你知道我為什麼竭力反對你和陸言溪在一起嗎?”白芷道:“她的身份隻是眾多原因中微不足道的一個,那兩個孩子的確是原因之一,但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清白,當然,這裡麵也有我自己的私心。我自知時日無多,所以我不得不在我長眠於地下之前,把你的婚姻大事解決。陸言溪我不能信任,身邊唯一能信任的,就隻有嫣然一人。”
說完,白芷又猛烈地咳嗽了幾聲,聽的霍景然感覺像是一刀一刀在紮自己的心。
“媽,您先喝口茶。”霍景然連忙將茶杯端起送到了白芷麵前。
白芷伸手接過,抿了兩口,又放在了桌子上,繼續說:“你說你和陸言溪七年前就認識,並且生下了兩個孩子,擔心我不接受她的身份,所以一直隱瞞。其實你的這些話從一開始就漏洞百出,我不知道陸言溪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給你灌了迷魂湯,但我確信你和她七年前根本就不相識,更沒有交際。那個時候我是想讓你早些成家,所以選擇了相信你,但你若是當局者迷,那我這個親媽便不能坐視不理。”
頓了頓,白芷又說:“陸言溪的個人資料都是軍情處為她精心打造出來的假資料,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是誰家的孩子,她的父母又是誰,我不知她的底細,又怎麼能讓你跟她在一起?”
霍景然聽了這話原本想把陸言溪的身世背景說出來,但轉念一想又擔心會給陸豐和夏嵐帶去麻煩,便選擇了把話吞回肚子裡。
“景然,媽媽並不怕死,唯一牽掛的,就是你和景玥。景玥現在還沒有男朋友,隻怕我是等不到她出嫁的那天了,我能看到的,就隻有你。”白芷緩緩伸出手,撫摸著兒子的臉,柔聲說:“聽媽的話,和嫣然結婚吧,這是媽媽生前最後的願望,媽媽不想帶著遺憾躺身黃土,那樣媽媽會死不瞑目的,算是媽媽求你了,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