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景然努力遏止著想要湧出的眼淚,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感覺自己像是被萬箭穿心。
正當霍景然在心裡兵荒馬亂之際,白芷又猛烈地咳嗽了兩聲,眼巴巴地養著霍景然,祈求說:“聽媽媽的,和嫣然結婚吧,行嗎?”
“我……”霍景然的內心揪成了一團麻花,最終他還是沒有拿定主意,說了一句:“我先帶您去醫院。”
“不用了。”白芷幽幽地說:“如果我還有救的話,我就不會一直瞞著你們。隻是現在你不肯聽我的話,我萬般無奈之下隻能拿出來診斷書,景然,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千萬不要把我肝癌晚期的事情告訴家裡的任何一個人,一定要嚴格保守秘密,知道嗎?”
“這怎麼可以?”霍景然一臉悲憤地說:“既然您生病了,那就要好好醫治,我會請最厲害的醫生和專家來為您醫治,不管怎麼說,醫治好您的病,是現在最要緊的事。”
“最要緊的事是你和嫣然結為夫妻!”白芷沉聲說:“媽媽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十月懷胎,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過,但是卻又對你的到來充滿期待,我原本以為你會做一個有責任心懂得孝順的好孩子,可是我沒想到,這麼多年我苦心孤詣地教導你,到頭來你會為了一個女人和我吵架,完全不顧孝悌之義。說實在的,媽媽之前對你挺失望,但我不想在我死之後你被人算計,景然,你到底能不能答應媽媽?我求求你,行嗎?”
白芷的每一句話都在刺痛霍景然的心,他皺緊了眉頭說:“媽,您彆這樣成嗎?”
“看來你還是不肯答應。”白芷喃喃道,忽而她起了身,麵對著霍景然,說:“好,既然如此,那媽媽就給你跪下,也許隻有我給你跪下,才能打破你的鐵石心腸。”
說著,白芷就要向霍景然下跪,霍景然嚇壞了,連忙上前用力將白芷攙扶了起來,又是無奈又是生氣:“媽,您這是做什麼,一定要這樣逼我嗎?”
“兒子,不是媽媽一定要逼你,是媽媽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了。”白芷沙啞著嗓子說:“真的,我求你了,成嗎?”
白芷的話聽的霍景然腦仁疼,麵對苦苦相求的母親,霍景然終於將所有的孤高都扔在了一邊,忍痛說:“好,我答應您。”
“景然,你……你真的答應?”白芷聞言一臉欣喜之色,卻又不忘咳嗽了兩聲。
霍景然連忙輕輕拍撫母親的背,嗯了一聲,說:“不過您也要答應我,積極配合治療,隻要有生的希望就絕對不能放棄。”
“好,媽媽答應你。”白芷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臉龐,動情地說:“兒子,媽媽沒有白疼你。”
霍景然默不作聲,心裡像刀紮一樣。
“對了,景然,我的病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守口如瓶,誰也不能說。”白芷說:“我不想給家裡人增添心理負擔,我坦坦蕩蕩地來,也應該瀟瀟灑灑地離去,若是景玥她們終日裡唉聲歎氣,那我人生的最後時光,也會變的黯淡無光,你能明白媽媽的意思嗎?”
霍景然微微點了點頭,說:“我先帶您再去醫院好好地檢查檢查,這樣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