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什麼?”林岑閉了閉眼睛,她感受不到自己身上任何一個部位的疼痛,但是她知道這些部位正在受傷和流血。
杜子墨不敢傷她太多,但是現在的他絕對有本事將自己折磨到精神衰弱。
“你說呢,你不是自詡很聰明嗎?很能了解他人心思的嗎?那這一次能不能看見我的心?”杜子墨陰測測地笑了笑,伸手在旁邊的地上摸索了一下。
林岑眯著眼睛,警覺地看著他的動作,卻見他從一邊的座位下拿出了一個相機。
相機?
杜子墨伸手開始解林岑的扣子……
林岑心裡的恐慌終於在他的這個動作上達到了頂峰,她在一瞬間想了很多,甚至連那些電視劇裡狗血的咬舌自儘都想過......杜子墨一定是瘋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如果他把她脫光了拍照,那她就算被救出去了,還有什麼臉麵活著?
巨大的恐慌讓林岑連開口喊叫都已經沒有力氣了,隻能瞪著杜子墨,等著他的動作。
——杜子墨在解了林岑的兩個扣子之後,停下了手。
“怎麼不叫?”杜子墨低頭看著她道:“剛才不是挺凶的嗎?現在來對我喊喊試試?放心吧,我現在看見你就想吐,根本沒有欲望......”不知道為什麼,他表情突然一變,眉頭皺著,似乎想到了什麼很痛苦的事情,半晌都沒有繼續說,雙手撐地,低著頭。
林岑大口呼吸著,逃過了一劫。
杜子墨緩緩將頭抬了起來,汗水從他的頭頂流了下來,他捏了捏拳頭,開口道:“都是因為你......你給了我現在的一切,我不還你點利息怎麼好意思呢?是不是?”
林岑覺得自己的手指好像能活動了,輕輕動了動,身體漸漸恢複了知覺,但是手臂上的疼痛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杜子墨抬手,又在她另一隻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痕跡,抬手將她的扣子解到了胸口,猶豫了一下,沒有再往下解,轉身拿起相機哢哢地拍了起來。
林岑不停地將頭轉向另外一邊,開口道:“杜子墨,你想清楚了,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是在犯法你知道嗎?你不可能躲過懲罰的,你想想如果今天的事情被淩明遠知道了,會怎麼樣?”
杜子墨將相機甩到了一邊,冷笑了一聲道:“已經晚了。既然我已經把你綁來了,就已經準備好和他對著乾了,我再說一次,不要試圖拿他來威脅我!”
林岑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她現在才意識到杜子墨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杜子墨了,他雖然膽小怕事,但是現在的事實是不容許他回頭了。
“你先放了我,你要什麼,好好說,我都會儘量滿足你。”林岑開口道,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現在要什麼都能滿足我?”杜子墨笑了一聲道:“在我爸已經入獄,在我已經變成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的時候,你來滿足我?”
林岑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杜子墨的眉頭突然用力地皺了起來,踉蹌了一下,往一邊走去。
林岑身上的麻藥已經漸漸退去了,她可以轉頭清晰地看見杜子墨的動作——杜子墨趴在一個箱子裡,使勁地往下摸索著什麼,臉上的汗越來越多,嘴唇也開始發白了。
他在乾什麼?那個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林岑越想越不對勁,杜子墨這個狀態她見過,有一年她跟著法製節目的主持人取景,見過一個吸毒的犯人......發作起來好像就是這個樣子。
杜子墨慌亂地摸索出了一個東西,將自己的袖管擼了起來,大口喘著氣,靠在一邊的牆上,往林岑這邊看過來。
林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拿著一個針管在往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臂上注射著什麼。她將自己剛才的那個猜測坐實了,眼睜睜地看著杜子墨將那一管的東西緩緩從針管裡推進了自己的身體。
他......林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她想過許多,杜子墨可能一蹶不振,可能頹廢得抽煙喝酒打架,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但是就是沒有想過這一種......
杜子墨將一管東西注射完畢,轉頭看見了震驚的林岑,冷笑了一聲,隨手將那個針管扔到了林岑的麵前。
針管在林岑的麵前彈跳了兩下,靜靜地待在了地上。
林岑看著裡麵的液體,應該是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毒品?!
杜子墨靠著牆壁休息了一下,眼睛緩緩地閉上了,全身都放鬆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恢複了正常。
“看什麼?”杜子墨盯著林岑,惡狠狠地道:“看自己把我變成現在這樣,開心嗎?全都是因為你,我家破人亡,人財兩空,你開心嗎?我不人不鬼隻能靠著彆人像個寄生蟲一樣生活,你開心嗎?”
林岑也閉上了眼睛。
可是杜子墨不但不放過林岑,還拚命搖著她瘦弱的肩膀,告訴她,要不是她,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