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一臉疑惑地看著張澤洋。
張澤洋一拍腦袋,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身處異國他鄉,語言不通。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又用英文說著,司機勉強才聽懂了他的意思,開車往前方駛去。
他要將林岑放下來,林岑的手突然就攥緊了,低聲說了一句:“不要走......”
張澤洋的心一動,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緩緩動了動身子,坐了下來,也低聲應了一句:“我不走。”
林岑動了動眉毛,睡夢裡似乎安穩了一些,睫毛晃了晃,才重新沉睡了過去。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張澤洋伸手,猶豫地在林岑額頭上停了下來——他知道麵前這個人幾乎是打上了那個男人的標簽,他碰一下,都有可能有危險,更彆說是動心了。
“抱歉。”張澤洋低聲道。
他的手覆上了她的額頭。
額頭燙得讓他心慌了一下,抬頭繼續用蹩腳的英語和司機溝通,司機的英語也不流利,兩人都是磕磕巴巴的,居然也互相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五分鐘之後,司機加速到達了醫院的門口。
到了醫院,好心的司機幫忙一起將林岑送了進去,又遇護士幫忙掛號和拿藥水,張澤洋這才將林岑安頓了下來。
林岑接觸到了病床,乖乖地舒著點滴,外麵卻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問她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旁邊有夏國人?
張澤洋的警戒心立刻又起來了,多年都是生活在暗處打聽被人生活,聽見這樣的語氣自然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他悄聲走出了病房,果然看見淩明遠的那兩個助理。
“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啊......”張澤洋轉頭擔憂地看了林岑一眼——她現在經不起移動了。
兩個助理正在詢問著一個護士,並且將林岑的畫像舉了起來。
那個護士剛好就是剛才幫忙將林岑送進病房的護士!
張澤洋心一沉。
護士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了過來。看見了那麼漂亮的女人,一般是不會這麼快忘記的,她當然記得......
張澤洋看見了護士的眼神,立刻衝她大弧度地擺手。
護士一愣,又轉了回去,猶豫了一下,對兩個助理說了什麼,兩個助理的表情暗淡了不少,垂頭喪氣地道謝離開了。
張澤洋這才鬆了一口氣,對護士感激地笑了笑,關門進了病房。
這一天過得......就像情節跌宕的警匪片似的,他是那個被追逐的小偷。
林岑的呼吸十分平穩正常,臉也不像一開始那麼紅了,溫度也褪去了不少。
張澤洋筋疲力儘地坐在了病床的旁邊,閉著眼睛趴在了床的尾部,迷迷糊糊地也睡去了。
夢裡床突然晃了晃,夢裡耳邊的呼吸聲突然不見了,夢裡......張澤洋十分疲倦,沉沉睡了過去之後,很難醒來。
而林岑卻已經醒了。
她盯著陌生的白色牆壁看了許久,鼻尖嗅到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愣住了。
這裡是......醫院嗎?她記得她是躺在了酒店的床上,怎麼地點會變成醫院?
她坐了起來,先是看見了自己手上的點滴,眼神又往下蔓延,看見了床尾的張澤洋。
窗外的天已經黑了,她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半夜。
看來是張澤洋把她送進了醫院,至於他怎麼會和自己一起,怎麼會知道她住在什麼酒店......她就不知道了。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滑開了朋友圈。
最顯眼的就是“重金尋人”這條,林岑好奇地點開了。
——裡頭,居然是她的信息,隻要提供有用信息,價格不論。
看來財大氣粗的太子爺已經開始找她了……
林岑心一動,將手機放了起來,轉頭又看了看張澤洋。
以太子爺的行動力,找到醫院和她的酒店應該不難......如果被太子爺看見了她和張澤洋在一起,她倒是比較好解釋,張澤洋就......
他是個好人,她不能連累了她……
這麼想找個好,林岑猶豫了一下,走下了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張澤洋的外套。
她將外套脫了,輕輕蓋在了張澤洋的身上,低頭感激地小聲道:“謝謝。”
忽然,張澤洋動了動身子,可能是太累了,沒有醒來。
林岑轉身,輕手輕腳地將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