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佛像’根本不是什麼佛像,而是一塊刻著生辰八字的楠木牌匾,四個角用紅漆噴過的鎖鏈拴住,牢牢地扣在了底座上。
牌匾右側的相框上蓋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畫著淩亂的字符。
溫嫻的腳像是灌了鉛一樣,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張符紙,仿佛要將那張符紙看出個洞來一樣,看穿後麵的相框。
霍止寒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溫嫻仿佛沒聽見他說話似的,朝著那塊符紙伸出手。
“你乾什麼?”霍止寒一把拉住了她。
這兒的東西一件都不能動,否則溫振華回來看到的話,必然要知道來過人,要是這次沒拿到藥方,下次就難了。
溫嫻一張臉煞白,魔怔了一樣依舊盯著那塊符紙。
見鬼了?
霍止寒皺著眉,“你彆動。”
他從來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大手一伸,直接將那塊符紙揭了下來,露出後麵的相框。
相框裡是一張黑白的藝術照,影樓裡拍的,上個世紀的風格。
女人穿著旗袍,很年輕的一張麵孔,溫婉的笑容和莫名的讓霍止寒覺得有些熟悉,仿佛是在哪兒見過。
“嗚嗚嗚——”
身後忽然傳來哽咽的聲音。
霍止寒一怔,回頭便看到一張淚流滿麵的臉。
溫嫻的一雙手死死地抓著書櫃,眼眶通紅,儘管極力隱忍卻依舊無法抑製巨大的悲慟,哽咽出了沙啞的聲音。
看著溫嫻的那張臉,霍止寒忽然明白了點兒什麼。
這照片裡的女人是……
溫嫻的眼前都是模糊的,赤紅的鎖鏈、清晰的生辰八字、還有那張她也有一張的一模一樣的照片,無一不在告訴她這是什麼。
手機震動的聲音從霍止寒的口袋裡傳來,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保險箱,又看了一眼溫嫻,煩躁不已。
半晌,他將符紙重新貼回去,拽著溫嫻就往外走。
“唔唔唔——”溫嫻掙紮著不肯走。
“彆看了,”霍止寒低聲嗬斥了一聲,“再看下去人也活不過來。”
這個女人真是個麻煩,早知道有這樣的意外,還不如不要她跑這一趟。
二樓休息室。
孟青將裝著禮服的手提袋送進臥室後,順手關上門出來。
“霍總,太太怎麼突然這樣了?”
霍止寒眉頭微微蹙起,若有所思,“溫嫻的生母是怎麼去世的?”
當初他要娶溫振華的女兒,是讓孟青做過調查的。
孟青愣了一下,“是車禍。”
“確定麼?”
“派出所的記錄上是這樣顯示的,太太的生母生前工作不穩定,一般都是晚上出去工作,喝酒也多,後來醉酒失事,意外車禍去世的。”
“她是做什麼工作的?”
“這個……”孟青有些猶豫。
其實這件事當初已經跟霍止寒彙報過了,也不難查出來。
檔案裡,溫嫻的母親是做特殊服務行業的,因為長得漂亮,當時也算是某個高檔會所的頭牌,溫振華常去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