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寒的耳邊回蕩著那句‘你不配當父親’,久久揮之不去。
溫嫻的心裡沒有自己,半分都沒有。
她留在這兒隻是為了女兒,從一開始她就在算計一切。
接近自己是為了借霍氏讓她在江州站穩腳跟,搞垮溫氏集團,報複溫振華和溫淼淼這父女倆,為祁岩報仇。
答應自己繼續住在這裡是為了方便照顧木木,也為了知己知彼,為以後爭奪撫養權做打算。
可笑,他還以為她對自己多少還有些舊情。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孟青打來的。
“霍總,早餐我現在出發去買,有什麼要求麼?”
“不用了。”
“啊?”
孟青愣了一下,“那我現在直接去接您,去機場麼?”
“再定一張機票,我要帶著木木一起走。”
“帶木木?”
“你不用去了,留在江州請最好的離婚官司律師。”
孟青徹底糊塗了,“離婚官司?誰要離婚啊?”
霍止寒的臉色極沉,握著手機時手背上青筋一下一下的跳著,冷冷道,“不是離婚,是木木的撫養權。”
女兒是他的底線,他絕對不可能讓任何人把木木帶走,溫嫻也不行。
另一邊,溫嫻隻拿了一部手機,還穿著浴袍就從霍家出來了。
車庫裡,她反鎖了車門,同時撥通了奧爾南德的電話。
奧爾南德有晨練的習慣,這會兒已經醒了在健身房跑步,一邊跑一邊接通了溫嫻的電話,興致高昂,“克瑞絲寶貝?這麼早就想我了?”
溫嫻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此刻攥緊拳頭壓住手指微微的顫抖,強作鎮定,“訴訟流程可以走起來了。”
“怎麼了?”
奧爾南德聽出了她聲音中的不對,“怎麼這麼突然,出什麼事了麼?”
“霍止寒看到了我之前遺漏的一張訴訟書草案。”
“現在?”
“嗯,就剛剛。”
“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奧爾南德的第一反應就是溫嫻的安危問題,直接從跑步機上下來了。
“不用,我已經出來了,在車裡,我自己開車走,晚點兒你來接一下蔣楠楠和西西。”
蔣楠楠和西西還住在這兒。
溫嫻並不擔心霍止寒會對他們怎麼樣,畢竟蔣楠楠是蔣氏集團的千金,而西西的身世他也清楚,他不會為了報複自己得罪蔣氏集團。
奧爾南德一口答應了下來,“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掛斷電話,溫嫻扶著方向盤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
她不是害怕,而是惡心。
一想到剛剛霍止寒要對自己做的事情,她就生理性的惡心。
五年前被關起來的那段日子是她人生的至暗時刻,她永生難忘,而始作俑者卻還在質問她為什麼心裡沒有他。
可笑至極。
溫嫻沒有多想,直接將車開離車庫,絕塵而去。
這場官司她原本沒想這麼早打,但是現在看來,由不得她了。